溢於言表。而後,緩緩地笑起來。
我停下了奔跑,一步一步朝前走去。步子,卻沉重起來。
“何事,為何停了?”車內,傳出男子嘶啞的聲音。
而我的心,顫抖起來,隔著車簾,我忽然彷彿已經瞧見他蒼白的臉色,還有他瞧著我時,那種失望,揪心的神色……
“哦,是……”拾夏頓了下,依舊笑著,開口,“是薛小姐來了,主子。”
他也喚我薛小姐,可是他分明,連眸子都一起笑開了。
“未央?她昨日不是……咳咳—”
“主子。” 拾夏轉了身,卻見車內伸出白誓的手來,示意他不必上前。然後,聽他道:“讓她回去吧。告訴她,如今這般情況,她也不必與本王走得太過近了。形勢,早不同以往了……”
最後一句話,夾雜著無限的嘆息之情。
我卻,心頭鈍痛。
他的那句“形勢不同以往”道出了多少滄桑與悲涼,只有我,瞭解。
那時,我還是風府千金,他還是那尊貴的皇后摘子。他可以笑看擁住我,放肆地許諾,縱使這萬里江山,他都能為我奪得。
可也是為了我,他最終選擇,不爭。
他心心念念看要與我一起離開歸隱,而我,卻讓他一身是傷,獨自離開……
拾夏看了看我,好言勸道:“主子,薛小姐大老遠地追著來,您就讓她進去與您說句話。”
他低聲笑著:“薛叢寧如今是皇上的人,木央不該……不該來。傳令下去,啟程。”他說得果斷而決絕,不見,就是不見。
我忽然發現,原來我不曾瞭解過他。記憶中萊鶩的表哥,卻也能有這樣柔情的一面。他的話,字裡行間,無不是在為薛木央考慮。他不再是那個霸道的皇子了,可卻,更令我牽掛了。
放下的越少,在乎的越多,他只會,傷得更重。
而我,難辭其咎。
拾夏為難地看著我,退遲不肯下令。
“捂夏!咳咳……”他隱隱的,有些生怒。
我不知哪來的勇氣,拔腿跑上前去,一把掀起車簾……
“未央,你怎的……”他抬起頭來,忽然絨口。直直地看著我,眸子隱隱地,亮起來。薄唇微動,我瞧見了,他喚了我的名字,卻又,猛地怔住。
按著胸口,咳嗽起來。
“表哥。”我輕聲叫著他,顫抖地伸手撫上他的背。
他卻是反手,扼住我的手腕,用力推開,咬著牙道:“你走。”
兩個字,已經聽不出怒意了。淡淡的語氣,透著無盡的漠然與冷情。
眼淚“譁”地流下來,我最怕,瞧見這樣的他。
我撫著被他扼過的手腕,依舊喚他:“表哥?,,…”
“別碰我。”他不再看我,只沉聲說著,而後,又向外頭道,“拾夏,請…
…請薛小姐出去!”
他也。。。。對外稱呼我“薛小姐”。
回身,拉住車簾,我胡亂擦了把眼淚,執拗地看著他:“你如果真的恨我,就不會這般喚我!你大可以,大可以叫出我的名字,這裡有不少他的人吧?你遲疑什麼呢?”
一番話說完,我只覺得顫抖不已。他木抬頭,握緊的手早已經指關泛白。
猛地喘了幾口氣,我繼續道:“我來,就是看看你,看見你沒事,我就回去。此去陵南,路上兇險。難保他不是明著護送你,暗裡再派人對你不利。還有,要小心楊重雲的人,楊重雲是個比他還要狠之人。”終於將想了一路的話都一併說出口,心裡那塊石頭才算稍稍放下了。
他終於動了容,眸中慢慢凝起了震驚。
這樣的話,不像是我能說得出來的。他定是這樣想的吧夕
可是,正如他所說的,形勢不同以往了。我也會,學著去防備了。
如果,今日一番話,能讓他平安到達陡南,我便安心了。
不管,他對我,是以什麼樣的態度,我都不想看到他出事。
從懷裡取出一個平安符,小心翼翼地放在車內,我朝他一笑:“表哥,保重。” 而後,轉身跳下馬車。
我不敢,再去看他的眼睛,不敢再聽到他的話。
所以,我逃得那樣快那樣快。
“八……薛小姐!”拾夏見我這麼快就出來,震驚不已地看著我。
我刻意朝前走了幾步,他追上來:“薛小姐,您……您要走7”他問著,不自覺地回眸,看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