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你好自為之吧,有機會再見。”
唐三倒被弄了一個莫名其妙,眼睜睜地看著阿嫵輕靈地消失在漸明的晨曦中,腦中則不停地迴響著她最後的話。
是啊,老南王與並肩王對立,到了後期,簡直勢如水火,恨不得將雙方寢其皮、食其肉。
雖然,後來以並肩王的突然隱退而落幕,但他們給對方下的暗套,並沒有因此撤掉。
那些隱秘的,(炫)經(書)歷(網)了太久的歲月,也許幾乎連當事人都已遺忘的棋子。
此時正被南司月親近的人。
——唐三脊背一片森寒。
南司月身邊。有許多都是老南王之前的老部下,但老部下的年紀漸大,這次南司月來夜都,既是涉險,當然不會帶他們。
至於其它的死士,官階太低,當然也夠不上‘絕殺令’這個高度。
如此一想,能有機會給南司月致命一擊的,他身邊的,從老南王時期便在南王府的人——
只有——
只有——
“司月旁邊的阿堵人很好的,他是和司月一起長大的,他們名曰主僕,其實司月一直把他當親人,我也把他當親人呢。”
雲出的一次偶言,再次響在唐三的耳側。
他怔了片刻,腳步旋即一轉,朝那個巷子發足狂奔。
只是,等他跑到的時候,那裡已經人去樓空……
194奉我一生(大結局卷) (二十一)一月追殺(6)
巍峨的皇宮。
君澄舞抬頭,仰望著面前高聳入雲的屋簷,突然磚頭問呆站在旁邊的包子,“你說,是皇宮大,還是我們當初住的那個騎樓大?”
包子想了想,輕聲道,“騎樓大。”
君澄舞點頭,“我也是這麼覺得的。”她出神地朝粵州的方向看了一眼,微笑道,“不知道為何,我最近好懷念粵州。”
包子也憨厚地笑了笑,目光一移,停在了殿前緊閉的朱門上,“哎,我總覺得這個並肩王不是好東西……”
“他可是小樹哥哥的父親。”君澄舞低聲糾正他,可是說了這一句話後,又更加鬱悶地改口道,“他當年這麼對待小樹哥哥,可見確實不是好東西。”
包子失笑。
現在,他們口中那個‘不是好東西’的並肩王,正站在殿下,望著矗立在臺階上、黑袍金帶的夜泉,他的兒子。
“所以,你只給我一個月的時間?”夜泉漠然問。
“是。”夜之航垂眸,移開目光,輕聲道,“你可以認為我武斷,但南司月的話卻句句屬實,你便是當上了夜王,統一也這天下,也會終生處於熔漿之中。”
“你非我,怎知我不可以將這鍋熔漿,變成我自己的灶爐?”夜泉對夜之航並沒有一點客氣尊敬的樣子,他們兩人的談話,也不像尋常父子一樣推心置腹,簡直像外交官,針鋒相對,不肯露半點口風。
“所以,我給你一月的時間。”夜之航淡淡道,“如果這一月,你能夠留得住南司月,我便認為你又這鍋能耐,將熔漿變成你的灶爐。如果你做不到,便怪不得為父……再武斷一回了。”
“你還真的很好騙,上一次被南司月的老子騙,這一次,被他騙。呵呵。”夜泉突然譏嘲地笑了笑,“難道我上輩子和姓南的有仇?所以這輩子怎麼都拜託不了他們的陰影?”
幼時的自由,如今的帝位,以及心愛的女子。
夜泉簡直無言了。
“可是,為父會給你一個很有用的人,如果你在這種情況下,都拿南司月沒有辦法,那不如採納他的建議。”夜之航說完,已經扭頭,朝跟在他身後的,一個戴斗笠的男子點了點頭,“過來見見少主吧。”
男子走上前,將斗笠緩緩地取了下來。
俊朗中帶著憨氣的臉,面無表情,眉宇間甚至有隱隱的自棄,竟是南司月身邊最親近的阿堵。
阿堵在南王府中的地位,幾乎稱得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
如果他倒戈……
也籤的手心滲了一層汗,連他都為南司月寒了寒心。
“阿堵是我的故人。”夜之航平靜地介紹道,“是我二十年前安插到南王府的暗衛。”
夜泉驚奇地看向阿堵,阿堵亦是一臉平靜,顯然,預設了夜之航的話。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現在,你既然要與南司月決一高下,這個人,就留給你用吧。”夜之航繼續道,“一月後,是戰是合,再見真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