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哧溜一下跳了起來,隨即瞪著她問,“你幹什麼?”
“……你知道痛,那就不是做夢了。”雲出摸摸頭,歉意地笑笑。
“想知道是不是做夢,你怎麼不揪你自己啊?”小樹白了她一眼。
“我是想揪我自己,但我現在無論揪不揪都痛,全身都痛,所以呢,感覺不做準的。”她很認真地回答,隨即斂起笑容,非常驚奇地問,“不過,你怎麼會在這裡?這裡還是不是唐宮?你身上的衣服是怎麼回事?你加入唐門了?還是你的唐三哥讓你來的?包子他們呢?”
“……疼死你算了。”小樹無語地看了她一眼,真搞不懂,到了這個時候,這個女人說話時,怎麼還可以這樣,既不換氣也不斷句。
雲出也看出他的不耐煩,不敢再問。她環顧了一圈四周,認出了那是方才自己躺過的房間,也想起了剛才的事情。
“唐宮現在並不安全,你臉上的毒藥膏也要儘快找地方想辦法解開,你且躺一下,傷口只能馬虎地包紮,現在沒有時間調理了,行動的時候應該會很痛……不過,你本來就不像女人,這點苦頭應該是小菜一碟吧?”
“厄……”對於這個評價,雲出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好了,先把衣服全部脫掉。”小樹又如此吩咐道。
“啊?”雲出以為自己沒聽清,不太確定地反問道,“全部脫掉?”
“全部,不然,我怎麼給你包紮傷口?”小樹明顯已經不耐煩了,“別在這個時侯給我裝什麼女人,我又不是沒看過你洗澡。”
“啊啊?你什麼時候看過我洗澡?”雲出逮到他最後一句話,忙忙地問。
小樹也在話說出口後,才發覺自己的失言,他含糊地‘嗯’了一聲,然後從懷裡取了一大堆瓶瓶罐罐,埋頭搗鼓,口氣則更加強硬起來,“趕緊脫吧。”
雲出‘哦’了聲,沒有繼續追問。
不過,他扭頭太快,雲出還沒來得及將內衫的扣子繫好,他一眼便瞧到了她胸前隱約的溝壑,臉頃刻間便紅了。小樹鬱悶地轉回去,拉開房門,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我在外面等你。”
雲出見他的反應,也是一愣。
然後,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貌似沒有什麼不妥啊,無非是衣服還沒有穿好罷了。
小屁孩……
小樹剛走出去,便撞到了正端著一盆熱水走過來的松竹。
見小樹出來,松竹很感興趣地問,“那位姑娘的傷口都處理好了嗎?”
“差不多了。”小樹暗道一聲‘倒黴’,臉上卻不敢露出分毫,“不過,還需要靜養——松竹師兄,你把熱水給我就行了。”
“好。”松竹是個老實孩子,聽小樹這樣說,他將水盆遞給小樹,隨後又叮囑道,“對了,宮主剛才派人吩咐,在這位姑娘好一些的時候,讓我們帶她去見宮主。”
“記得了。對了,師兄,聽說這次朝廷的人來攻打唐宮,是為了本宮的一件寶物,對嗎?”
小樹裝作一副不經意的樣子,隨口問。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只要宮主在,我們什麼都不用怕。”松竹傻呵呵地笑了笑,撓頭道,“說起來,宮主這次回來後,真的變了很多。”
“哦,我剛上山,所以不清楚——宮主改變了哪些?”小樹不動聲色地繼續打聽。
“從前宮主可不正經了,也不愛管宮裡的事情,天天玩,更不喜歡呆在山上。可這一次回來後,他一心只在宮務上,不僅抵禦住朝廷的挑釁,更是挑選了一些弟子嚴加訓練。人野變安靜了,不愛說話,也不怎麼理人。哎,怎麼說呢,變得更像一個宮主了。”松竹是一個不善言辭之人,撓了撓頭,七七八八地說了一些。
小樹點點頭,然後端著水盆折回房內,“我待會就帶這位姑娘去見宮主,師兄不是還要負責吊橋那邊的防守嗎?師兄先過去吧。”
松竹應了,快步朝吊橋那邊趕去。
也不能怪松竹這個孩子單純,只因為唐宮存在千年,一直平靜無事,千年來,它始終處於極尊貴的地位,既沒有別派的人過來挑釁,更沒有生存之憂。而唐宮的弟子,多是山下那些窮苦孩子或者上任宮主挑選的、有天分的備選人才,本性都稱得上純良勤懇。再加上唐宮裡除了宮主之外,幾乎人人平等,這種習俗導致整個唐宮都有種與世隔絕的純淨。
所以,從前那個愛戲弄人的唐三在唐宮,也算是半個異類了。
小樹見松竹跑遠,這才鬆了一口氣,正想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