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冷喝,宛若雷鳴。
上官鶯反射性的差點縮脖子,幸而反應快沒動,就在這當兒脖頸忽然一暖,眼珠子一轉,頓時一喜,難道是焰來了?
“你……”
似悲似喜的聲音響起未過一瞬,只聽得哐噹一聲,上官鶯以為是焰幫忙對付了敵人大喜過望,一翻身卻差點沒嚇呆。
嚇!
怎麼會!
她簡直要揉自己的眼睛,那對誰都揚鼻孔的臭屁焰竟然……竟然抱著一個男人的脖子類似嚎啕?
“丫頭!”
下一秒,手一軟,竟然整個人被擁入一具熾熱的懷抱裡,她再次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這般近距離之下她是有本事殺人的,但是為什麼手卻舉不起來,更甚……她竟然一點都不排斥這樣的擁抱。
“丫頭……”
那低糜的聲音如催眠之音,她整個人忽暈暈陶陶,一下子便是不省人事。
……
鼻翼有瘙癢,臉頰好似有什麼東西刮過一樣,那觸覺卻極輕,極綿軟,還有一股令人寧心的香味兒。
好舒服!
上官鶯於睡夢中彎起了唇兒,側身,頰卻生熱,似有人息於面前拂過,是溫柔的。
咦!
上官鶯猛然睜大眼睛,卻不期然對上一張雅緻得過分的容顏,腦中記憶恍然而至,眉心擰起,“玄……玄淵?”
她試探的,喚出這一個名字。
“是我!”
拓跋玄淵撈起她的身軀,緊鎖在懷裡,聲音裡夾雜哽咽,“丫頭,你還活著……我就知道……你定還活著。”
“我死過?”上官鶯腦袋一片混亂,她發現自己除了能記住他的名字,其餘的記憶可說是一點都沒有。
那緊緊環住她的手臂忽地一僵,“有人立了你的衣冠冢!”
拓跋玄淵忽覺得不對勁,雙手轉而捧起她的臉,“丫頭,你不記得了?”
“我失憶了。”上官鶯頗為苦惱的道,不知道為什麼,她對他不想說謊。
許是因為他們是熟識的關係,她為自己找了個好理由出來,頓覺心安理得。
“是我害你受苦了!”拓跋玄淵再次緊摟她入懷,如果他能早些變得強大,這些苦楚她根本就不用受的。
“我失憶和你有關係嗎?”上官鶯覺得奇怪。
“有!”他怨,未能保護好她。
“那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是怎樣我失憶的?”沒有記憶的日子實在痛苦,她嘴上不說,心裡難受。
“好!”拓跋玄淵並不打算瞞她,哪怕是她知道真相後會再次離開,他也一樣會把真相告訴她。
“那你能不能仔細點,把我失憶以前的事兒也一併告訴我?”她想知道更多。
“可以。”若說了解她的人,他定是天下第一。
向來沉冷的眸子籠上一層暖意,他簡單說起,“我們從小指腹為婚,你因先天體弱被寄養於梅嶺,我第一次見你好心救你,你卻當我是壞人,差點淹死我,幸而我有家臣來救,才免喪命你手。”
“額……”上官鶯眨巴眨巴眼睛,半晌遲疑道,“有……有這事?”
“我不會騙你。”拓跋玄淵略微鬆開她的身子,讓她伏於己膝,俊顏染上一層暈紅,“況且這又不是什麼值得炫耀之事。”
被一個女子差點給淹死,的確不光榮。
上官鶯有點心虛,“難道我是那種頑劣女?”
下意識的,她這麼認為。
“不是!”拓跋玄淵眉眼皆柔,見她秀眉舒展,唇微彎,“第二次見你是在角鬥場,你那時還拄著柺杖,為了救一個男人,你差點向我跪下。”
“呀!”上官鶯驚叫出聲,“不會吧!”
那可是當著未婚夫的面紅杏出牆啊喂!
“那一日我為你們之間情誼震驚。”拓跋玄淵宛若拍著寵物一般拍著她的頭,“他為你甘願獻出性命以證對你有用,如此血性男兒,你能得之,是你之幸運,和我預料的一樣,在那日後他以性命保住了你!”
阿黎,那生命短暫宛若黎明一瞬的男子,於人生最華麗之季犧牲,令人惋惜。
“我怎麼聽著不對?”他的話太過平淡,敘述淺淺,她是他未婚妻,他怎麼能這般平靜?
上官鶯支起身子,“那人叫什麼名字?”
那般重要的人,她應該不會忘記的。
“阿黎。”拓跋玄淵淡淡的說出那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