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鶯一怔,腦海裡瞬間閃過數個畫面,太陽穴針扎一般疼痛,她難受的抱住頭,呻吟出聲。
“你怎麼了?”拓跋玄淵大驚,抱住她顫抖的身軀。
“我不知道……”蝕骨般的疼痛忽自體內蔓延,她只覺得疼痛,說不出話來,小臉頓時蒼白如紙。
“大夫……”
“不……不要!”上官鶯忽地甩開他的手,用力的搖了搖頭,“沒事……我沒事。”
然,面色仍然是蒼白的。
“不要勉強自己。”他會心疼。
“我真的沒事。”強擠出一絲笑意,她面露倦色,“今日就說這裡,我自己再想想。”
掙扎著要起身,眼前卻忽然一黑,下一秒整個人便是墜入無邊的夢境裡。
在夢裡,她看到那些被封塵的記憶,還有,過去……
……
“多加照料,不日便可康復。”
是誰的聲音,低醇動聽?
“下去!”
又是誰的聲音,冷漠,卻直入人心扉?
“是。”
腳步聲,遠去。
上官鶯緩緩睜開眼睛,當視線彙集時看到那一張熟悉的臉時,有些疲憊的眨眨眼,“我……我這是怎麼了?”
那聲音一發出,連她自己都愣了一愣。
低沉,粗噶,那聲音當真是從她喉頭髮出的麼?
“你醒了!”拓跋玄淵卻是極高興,俯首貼在她的臉頰上。
“我……水……”她好難受。
“這就給你端來。”拓跋玄淵喜不自勝,起身端來水碗,先飲一口,徐徐哺入她口中。
甘甜的水侵潤那乾枯的唇瓣時,上官鶯忍不住發出一聲低低喟嘆聲,唇卻忽地一熱,整個香舌忽被一物捲入,她驚詫睜大眸子,鼻翼間陡然充滿屬於男子雄渾的氣息,不知覺間,眸子漸漸迷離了去。
“丫頭……”
拓跋玄淵低低喚她的名,眼眶紅紅一片,卻不捨得將她緊擁,恐她有一日他不察便化作蝶翼歸去。
幾年別離,萬般思念。
她可知,在得知她死訊時他有多痛苦?
卻,不忍責她。
她失去昔日記憶,忘卻一切,他疼惜她都來不及,怎敢責怪?
再若,不是心裡還存著一絲希望,他定追隨她而去了。
這世上再沒有人比她更重要,再沒有人……
上官鶯眼角忽有淚沁出,伸出手摟住他的脖子,“玄淵……我……我想起來了。”
想起來,他曾對她的萬般好。
想起來,她曾一次次對他的苛刻。
想起來,她對他一次次的不信任還有誤解……
“嗚嗚……哪怕你有妃子……我也不生氣……是我自己造孽。”
如果她能早日意識到男女有別,就不會造成諸多誤解,也不會讓他生氣得要另娶妃了。
“丫頭,我心悅你,一生,也只要你。”
拓跋玄淵心一片綿軟,對上她水潤的眸子,他忍不住輕輕刮她的鼻頭,“我曾允你十里紅妝,又怎敢輕毀諾言?”
“可是有聽說啊……”那等大事,怎能作假?
“丫頭,我要的是能保護你。”他以面頰貼近她的頰,“娶妃是為我那皇弟拓跋玄玉,我掌握了能掌握的所有勢力後就把皇位拋給了他,現在的我不是玄天皇廷的皇,只是痴等你的烈王爺,以娶上官鶯為任的拓跋玄淵。丫頭,這樣的我,你嫁不嫁?”
上官鶯終是破涕為笑,唇兒一抿,熱淚流下,卻賭氣道,“我若不找你,你也當要找我,才見到我就要我嫁給你,有那麼簡單的事麼?”
矇騙
拓跋玄淵面色一變,眸中頓時多出幾分恐慌來。愛睍蓴璩
“起碼等我恢復了全部的記憶才可。”她又補充了一句。
“丫頭……”拓跋玄淵將她眸中快速掩藏的那一抹得意看在眼底,頓時明白自己被她戲弄了,心下一鬆,卻故作生氣,“好哇,你敢欺我!”
手卻不空閒著,朝她雙腋襲去。
“別,我怕癢。”上官鶯笑著閃躲,他亦不放棄去追,鬧著竟然滾作一團,彼此呼吸清晰可聞。
“丫頭……”他深黑的瞳眸只有她的容顏,聲音是嘆卻含了滿滿的情意,隨著呼吸的灼熱,整個帳篷的空氣都變得燥熱起來。
那一張雅緻的容顏染上豔陽般的紅色,豔如煙霞,眸如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