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就他手掌那麼大,被託在手裡,豎著耳朵,咪咪直叫。林微微一顆心砰砰直跳,就害怕他一個神經,將貓咪捏死。
見她的目光一直尾隨著貓,他忍不住笑了笑,起身向她走來。拎著貓咪的後頸,扔還給她,林微微急忙伸手去接。誰知道他只是做個樣子,讓她撲了個空。
“別,別摔死它!”生怕他要將小貓扔出去,情急之下,她叫了起來。這種血腥的事情,非常符合他的性格,所以在趕在他出手之前,只好先聲奪人。
他一怔,見微微踮腳伸手去撩,便將拎著小貓的手又舉高了一些。
“叫什麼名字?”他又問,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不願意告訴他,可迫於他的淫威,不得不妥協,最後只得硬著頭皮,道,“希望。”
“Shi Wang?”他大著舌頭,重複了一遍她的話,眼裡閃過一絲詫異,“什麼意思?”
“……”
她抿著嘴不答,這回他沒強迫她,只是喃喃重複了一遍,“Shi Wang。”
集中營裡關著各個國家的俘虜,希伯來語、波蘭語、斯拉夫語、吉普賽語,各種語言匯聚在一起,誰知道這是哪一種呢?所以他不以為然,也沒再追問。
“可以把它還給我嗎?”
不敢跳起來大灌籃,只能託著雙手在下面候著。
小貓被騰空,喵喵亂叫,蹬著四肢掙扎。他手一鬆,自由落體,正好被微微接個正著。趕緊將貓咪放生,小貓,小貓,人類太危險,還是打哪來往哪去吧。
一回頭,看見弗裡茨正做深思狀在看她,頭皮一麻,急忙抱著她的碗跑回了廚房。
110第一百零三章 夢之安魂曲
反猶影片緊鑼密鼓地拍攝著;集中營的營房一部分被隔離了出來,成為取景場地。
集中營不過是影片的一部分;下一站劇組還得趕去波蘭的隔都。為了能在四個星期裡製作出來,工作行程安排得十分緊湊;幾乎是馬不停蹄地在趕工。
沒時間來吃飯,只能派人將午餐送過去。林微微跟著大家去了一次;不由也臉色刷白。
原來;為了更突出猶太人殘忍、暴力、血腥、野蠻的主題,納粹弄了幾頭牲畜進來;讓猶太人當眾屠宰。
雖然只是看了一眼;但是那情景太深刻了。那牛;活生生的;脖子上被割了一刀;一瞬間整個棚裡都是血腥味,殷紅的血沫子頓時流了一地。
牛脖子上破了好大一個口,露出了血管之類,可一時還死不了,還回頭瞪著眼茫然地看著人們。那刀是割在它的脖子上,但林微微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頭頸,感覺背脊一絲絲地冒涼氣。
雖然她愛吃肉,而且什麼肉都愛,可是從來沒親眼看見過這些家禽被屠殺的過程。不能說殘忍,只能說噁心,胃裡一陣陣地翻騰,估計今天明天都沒胃口了。
將食盒送到,她趕緊拔腿就想撤退,誰知才轉了個身,就被弗裡茨一把拉住。
“午餐是什麼?”
“牛肉。”牛,可憐的牛啊,晚上要做噩夢了。
他點點頭,看見她發白發青的臉色,突然心中一動。沒放她走,反而拉她在一邊椅子上坐下。
“我,我還有事要做。”見他深思的目光投向自己,心中一跳,被一種不妙的預感籠罩。她急忙站了起來,沒想到卻被他一把按住。
“讓蘇珊娜她們去做。你在這裡陪我。”
指揮官大人的話,誰敢不從,除非不要命了。雖然幾個UFA公司的人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但在拍攝這個血腥場面之際,再餓也吃不下。他們畢竟不是屠夫,更不是納粹骷髏看守,所以對此無法做到無動於衷。
沒人過來拿飯,只有弗裡茨鎮定自若地掀開飯盒,看了眼裡面的食物,嚐了幾口,然後皺眉道,“太淡。”
此刻,在看見這肉的顏色、聞到這肉的味道後,她不禁一陣反胃。這男人的神經真是與常人有異,在這種場合下,竟還能不動聲色地吃。
吃吃吃,噁心不死你!
正腹誹著,突然見他將飯盒推了過來,道,“太淡,不好吃,你吃。”
一張臉頓時皺成苦瓜,那頭半死的牛還在眼前垂死掙扎,尤其那鼓鼓的、死不瞑目的牛眼,彷彿正瞪著她。她嚥了口口水,感覺喉嚨口被什麼堵住了,拿著叉子的右手在發顫。
弗裡茨不以為然,抽出槍咔嚓一聲卸下槍膛,將子彈一顆顆倒在桌子上數了數,之後又重新裝上去。這個聲音聽了無數次,聽得她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