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瘋子?
他是,東齊太子?
芙蓉花,東齊國花。東齊皇室發於河川,國內河澤湖泊眾多,因此國服尚藍。
凌瘋子身後兩輛四乘馬車,隔著輕紗,隱約可見馬車裡坐著兩位華服盛裝的女子,應該是東齊公主。
凌瘋子緩步引馬前行,走到我面前時,我微微頷首,凌瘋子輕拉了下馬韁,馬兒踏了幾步剛好停在我面前。
凌瘋子微微俯身,笑盈盈的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我始終恭謙合宜的低首行禮,佯裝不認識他。
其實我本來也算不得認識他,試想凌瘋子就像一陣午夜的妖風颳到我的面前,死皮賴臉的要和我結交的無賴痞相和現在衣冠楚楚儀表堂堂的樣子大相徑庭,說出來誰會認為是凌瘋子在發瘋?發瘋的自然是我。
凌瘋子駐馬在我身前,蕭蘊寧和崔靜都低著頭,面色狐疑的盯著我,引得其他官員不約而同的朝我望來。
我仰起頭朝著凌瘋子泰然輕笑,笑而不語。
凌瘋子倒像是出乎意料,微微一怔,而後饒有興致的揚了揚嘴角,猛然一拉韁繩,馬兒邁著優雅的腳步徐徐前行。
和凌瘋子的一面之緣給我留下了頗深刻的印象,因為我從未見過一個人像他一樣偏執,堪稱非暴力不合作的典範,想起他那不著邊際一意孤行的笑,我驚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蕭蘊寧低著頭微微偏向我,“洛賢弟認識齊太子?”
我清了清喉嚨一本正經的說:“蕭兄怎知卿儀認識的不是齊太子的寶馬?”
蕭蘊寧被我噎的一時說不出話來,狠狠的白了我一眼沒好氣的說道:“難怪賢弟能和容四少的‘將軍’交談!”
容四少的那隻狗叫‘將軍’?
我“噗”的笑了出來,“四少縱是對容大人有千般不滿也不該這般指桑罵槐呀!哪隻叫御史?”
蕭蘊寧無奈的搖了搖頭,“賢弟就是貧嘴,當心哪日開罪了人,自討苦吃。”
我嬉皮笑臉的諂笑,“那就仰仗兄長了。”
蕭蘊寧輕嘆了一口氣,不再理會我,我也轉向城門。
聲勢浩大的齊國使團終於過去了,且不提其他,光是侍衛隨從侍女就有千百人,看著那浩浩蕩蕩的車隊,我心中暗歎,凌瘋子來者不善啊。
另一行人走進崇德門,一眼就能認出這是北國的使團。
北國地處大陸最北,苦寒之地,民風剽悍,全民尚武。
走在最前列的兩人皆是貴族胡服打扮。男的昂首挺胸身上掛著寶刀,威武雄壯;女的一身火紅,英姿颯爽,神情倨傲,身上環佩叮噹作響,比起中原大家閨秀別有一番韻致。
女的新奇的四下張望,突然在男的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麼,就勒馬奔出了隊伍。
策馬疾奔向太子那邊,事發突然,禁衛來不及攔下,那男子欲言又止只得策馬追上。
那女子突然停在老妖面前,翻身下馬,大步走向老妖昂著頭說道:“你叫什麼?”
老妖蹙了下眉,眉峰微挑,似笑非笑,低沉的說:“宇文景臻。”
紅衣女子嬌羞的一笑,兩頰透著粉嫩潮紅,脆聲說道:“你笑的真好看,比阿泰雪山上的雪蓮開花還好看,說起話來聲音也好聽,比冰川流水還好聽,雪婭記住你了。”
剛剛為易凌風尖叫的女子都閉了嘴,瞪眼怔怔的看著雪婭。
這叫小巫見大巫,土丘望泰山。
昭國官員都尷尬的低下了頭,老臉漲的通紅,此情此景,險些背過氣去。
崔靜倒抽一口冷氣,長嘆一聲,不住的搖頭晃腦,“不妥,不妥。”
我淡淡的瞥了老妖一眼,輕笑一聲,不置一詞。
雪婭直率勇敢,我行我素,倒是令我禁不住豔羨。
勇氣固然是可嘉,說的也是再老實不過的實話,只是您沒看看聽的人的臉色麼?
老妖笑的是好看,但笑的好看,未必就是善意。看著老妖波瀾不驚,眸光泛冷,無動於衷的樣子,不知為何,我有種說不出的愉悅,以至於情不自禁的竊笑。
雪婭說完就翻身上馬,隨挎刀的男子同去,時不時的回望老妖。
只可惜老妖看都沒看她一眼,我低著頭在寒風中咧著嘴傻笑不止。
我知道這不厚道,但像老妖這般目空一切,驚才豔絕的人,被人當街調戲,不值得一笑麼?
我正笑的酣暢,一抬頭猛然發現老妖正漫條斯理的理著他的廣袖,挑眉笑看著我,笑的傾國傾城……不懷好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