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兒說謊,我就先拿她開刀。
我在吩咐了雪落之後,獨自在房間裡檢視,看是否能找到更多的線索。我拎起枕頭,突然感覺枕頭裡似乎夾著東西,正想翻開來檢視的時候聽見一聲尖叫,順兒臉色煞白,被雪落壓在門口。
順兒對雪落悽聲哀求,“放開我,你放開我。”
我對雪落揮揮手,示意她放開順兒。
順兒一掙脫鉗制馬上向我撲過來,想搶我手裡的枕頭。雪落閃到我身前,一把抓住順兒的左臂正欲用力。
我嚇的一身冷汗,“雪落。”
雪落的身手我是見過的,她這一下,順兒非變成楊過不可。
順兒緩過神來,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大人,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我一抬手,“順兒,你說你在案發當晚就在隔壁給公主準備衣物,沒聽到任何聲響是麼?”
順兒的神情陡然一緊,低聲的回道:“是。”
“可剛剛本官就在這個房間裡滑倒了,隔壁的侍衛聽的清清楚楚。案發時是晚上,更為肅靜,你如何連公主倒地的聲音都未聽到?”
“奴婢,奴婢當時太緊張了,可能……可能是忘記。”
我拍著桌案厲聲喝道:“是忘了,還是你當時根本不在房裡?”
順兒瑟瑟發抖,“不是,不是,奴婢,奴婢真的在房間裡。”
“可有人記得順兒那晚出去了,直到亥時方才回來,可要本官把人叫來當面對質?”
順兒沮喪的掩面而泣“張大哥他……竟然……”,
“你去深夜溜出行館做什麼?”
順兒重重的咳了兩聲,“奴婢,奴婢是偷偷,去抓藥了,奴婢染了風寒。”
“行館沒有郎中麼?順兒,你若一再編排謊言欺瞞本官,本官就把你交由太子殿下嚴懲。”我沉下臉,這謊撒的譜都沒有,還不如上墳燒報紙呢,糊弄誰呢?
“奴婢,奴婢,”順兒一咬牙,“奴婢確是去抓藥了。”
我略一想,抓藥?什麼藥不能找行館的郎中?
“那你真的是在亥時一刻發現公主死了麼?”
順兒淚眼汪汪,“真的,奴婢是亥時回到國邸,一回來就去了公主的房間,走了一刻鐘。公主,她……那時已經死了。”
我揮了揮手,“你先去吧,本官有事自會再傳你。”
侍衛帶順兒出去,我朝雪落一招手,“找人盯著她。”
“是,屬下明白。”雪落楞了一下,似懂非懂。
我拿著枕頭細細的端詳,剛才順兒看著枕頭的神情太不正常了,即便這是觀月的遺物也不至嚇的她臉色發白。
我摸索了一下,果然有東西。
但看到從枕頭裡摸索出來的東西,我又疑惑了,沒有什麼驚天的秘密,只是一件繡著梅花的紅色肚兜而已。
若說這件肚兜有什麼不尋常,那就是它的尺寸,這分明是個嬰孩的尺寸。觀月的枕頭裡藏了一件嬰孩的肚兜,而這東西才是令順兒臉色發白的真正原因。
難道……思及此,我心裡一驚,或許這就是觀月被殺的原因。
作者有話要說:修~~~~~
☆、峰迴路轉
“公子。”雪落敲了敲門,規矩的立在門外。
我把肚兜塞回枕頭,把床鋪理好,抖了抖衣襬向門外走去,雪落一言不發的跟在後面,彷彿她要從我身邊淡出一般。
老妖的侍衛倒是都有封“言”的本事,說起封言,他已經消失很久了,“雪落,封言呢?”
雪落輯手立在一旁,“屬下不知,可是屬下有何疏忽?”
我訕訕一笑,“沒,隨口問問,雪落多心了。你去查查哪個侍衛是順兒說的張大哥?”
雪落瞠目結舌,我挑眉一笑:“雪落,兵不厭詐。”
齊國行館的侍衛裡有多少姓張的?姓張的裡面又有幾個是守門的?守門的裡面又有幾個是守側門的?應該剩的不多了吧!
雪落縮了縮眼角,低下頭去,“屬下領命。”
我和雪落從側門出了國邸,我倒要看看順兒到底抓的是什麼藥?
提著按順兒的方子開的草藥,我們出了陳氏藥鋪。
雪落開啟草藥包,嗅了嗅,猛然一驚,“公子,這是……”
我按著雪落的手,沉聲說:“傷寒藥。”
馬車上,我撫著額頭,這藥絕不是順兒的,她抓完藥回來直奔觀月房間,發現她已經死了。既然是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