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確是沒錢,咱們家正是艱難的時候,新蓋的酒樓能不能如期開張,還說不準呢。”她向面張仲微;又道:“二少爺,你也不小了,該體諒體諒二少夫人,她那樣做,還不是為了不影響店裡的生意,倘若由著二夫人鬧,要全家人喝西北風?”
林依忍了這樣久,終於聽到一句公道話,禁不住又哭起來。
是,林依是有錢,但她是為了這個家,而非針對方氏;張仲微終於想轉過來,心中暢快幾分,同時又深恨自己無能,上不能孝敬方氏,下不能養活家人,累得林依為生計操心。
他表達自己的歉意,以此來勸林依止淚。不料楊嬸卻道:“這怪不了二少爺,不談別的,就拿這房子來說,根本不該你們出錢。”
張仲微若有所思,林依卻詫異道:“不該我們出?那該誰來付房租?”
第一百九十六章 婆媳寶典
楊嬸還沒作答,張仲微開口道:“父在子不立。”林依不知這話是甚麼意思,問了一番才明白,所謂父在子不立,即只要當爹的還在,兒子不管長到多大,都不必自立門戶,而父親過世前,也有義務給兒子留些家產。
瞧楊嬸和張仲微的表情,大宋是興這一套的,林依雖然不屑於啃老,但既然她必須得遵守社會規則,為何別人能不守,這也太不公平。她有意讓張仲微給張棟寫信,但想了想,還是沒講出口,只道:“這事兒二少爺拿主意罷。”
正說著,青苗帶了郎中來,在外敲門,林依忙戴上蓋頭,請郎中進來請脈開方,抓藥煎藥,足足忙了個把時辰才得以歇下。
林依睡得晚,第二日就起遲了,才剛梳頭,便聽見楊嬸來報,稱參政夫人在外吃了會子酒,要求進裡間來見見林依。
這定然是有正事了,林依看了看仍臥床的張仲微,實在不方便請參政夫人進來,便出去解釋,再隨參政夫人上她家去。
參政夫人帶著林依回家,分賓主坐下,命 丫頭上茶,先問候了張仲微的病,再才談正事。問道:“上回你與我講起甚麼會員制,怎過了這些天,還不見動靜?”
林依不好意思道:“這幾日家中事務多,耽擱了。”
參政夫人端起茶盞,吹了吹,問道:“可是張翰林的嬸孃來了?我亦有耳聞。”
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竟連參政夫人都知道了,林依臉上一紅,道:“讓參政夫人笑話了。”
參政夫人擺了擺手,不以為意道:“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豐和店的事我也聽說了,與你又沒關係,不必自責。”又問:“可有甚麼難處,儘管講來,能幫的我一定幫。”
林依苦笑,不作答。
衡娘子掀簾進來,笑道:“與嬸孃不和是小事,只怕是小兩口鬧彆扭了。”她捱到林依身旁坐下,道:“我家奴僕早起出巷打水,瞧見你家嬸孃在你腳店抖威風了,這要換作我,早一頓打出去了,也虧得你能忍。”
參政夫人道:“你這暴脾氣若是不改改,再嫁一遭,還是得跑回孃家來。”這話訓得很重,衡娘子卻不以為然,撇嘴道:“我也曉得不好,可又能怎樣,難道就任由人欺負?”
參政夫人被她這態度氣到了,想對她進行婚前教育,正好張家的案例就在跟前,便想拿來一用,遂向林依道:“我仗著虛長你幾歲,欲給你些建議,不知你想不想聽。”
林依正愁不知如何處理婆媳關係,聞言歡喜道:“求之不得。”
參政夫人肩負教導女兒的職責,是真上了心,正色向林依道:“此事是你錯在先,怨不得沒法收場。”
是她的錯?林依愣住了。
衡娘子不滿叫道:“林夫人有甚麼錯,難不成由著她嬸孃胡鬧,耽誤店中生意?”
此話正是林依當時所考慮的,於是連連點頭。
參政夫人露出一抹笑容,問道:“那店只是張翰林夫人的?張翰林沒份?”林依若有所思。
衡娘子沒聽明白,道:“那又不是張翰林夫人的陪嫁,自然是他們夫妻倆共有。”
參政夫人道:“既然明白這道理,那著急甚麼。”她講完,轉向林依,道:“這事兒從一開始,你就不該管,再遇著與婆家有關的事,躲得越遠越好,實在沒處去,就上我這裡來。”
林依還沒完全開竅,問道:“那店裡的生意……”
參政夫人打斷她道:“又不是你一人的店,到了那時,生意丟給男人去操心,只要讓他吃一回虧,就能學乖了,待到再有這種事,他比你還積極。”說完又拉過衡娘子,道:“光給男人講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