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放心,朕絕不會讓你死的,朕會讓你好好活著,如果你撐不住了,朕會讓風清揚救活你,然後,再繼續折磨你,朕一定要讓你嚐盡世間一切的痛苦。”他說完,轉身拂袖而去。身後不停傳來君灝南的呼嚎之聲。
“君洌寒,君洌寒,你殺了我,殺了我……”
監牢的門大敞著,陽光從那道門穿透進來,君洌寒一路穿行而過,那種感覺就好像由地獄進入天堂。而監牢外,風清揚與徐福海一直跪在地上,等候發落。
君洌寒怒衝衝的將風清揚從地上扯起,對視著他的眼睛,沉聲問道,“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皇上息怒……”徐福海踉蹌的爬起來,想要上前阻止,而君洌寒冷眼掃過來,寒氣逼人,他頓時僵在了原地。
風清揚俊顏慘白,聲音輕微的發顫,“太皇太后命女官為淑妃驗屍,微臣看了那份驗屍的文牒。”
“然後,就更改了文牒,殺了驗屍的女官?”君洌寒冷哼著,手臂一直身側徐福海,“這事你也有份吧?風清揚一個人還沒那個偷天換日的本事。”
徐福海屈膝跪倒在地,低頭不語。
“朕此生最恨欺騙,你們是朕最信任的人,卻屢次三番的欺騙朕。”君洌寒推開風清揚,腳步踉蹌了幾步。
風清揚癱跪在地上,無力的合起眼簾。“皇上當時知道了又如何?除了痛苦自責,什麼都改變不了。皇上,就將那一段從記憶中抹去吧,如今,飛瀾已經回到您身邊,皇上還要機會好好珍惜她。”
是啊,唯一慶幸的,就是飛瀾還在他身邊。他還有機會用一生來償還對她的虧欠。
君洌寒一路飛奔入廣陽殿,他破門而入,殿內卻是空空蕩蕩,不見人影,君洌寒站在殿中央,頓時就慌了,他的瀾兒不見了嗎?只是一轉身的功夫,他的瀾兒就不見了。
他雙拳緊握著,緊閉著雙眼,而後,就聽到內室中傳來嘩啦啦的流水聲。他越過屏風,掀過層層輕紗幔帳,只見浴室之內,水面霧氣縈繞,女子半依著池邊,她的頭輕輕的枕著雙臂,眼簾輕合著,纖長的睫毛在蒼白的小臉上投下一片暗影。
她竟就這樣睡在了池邊,她睡得很沉,竟然連他的靠近都未察覺。
他蹲在她身旁,溫情的凝望著她,難怪她睡得這樣沉,他知道的,昨夜她在他懷中,根本無法安然入睡,她一直都處在恐懼之中,只有在他離開後,才放下了心防。
他的指尖輕輕的撥開她額前溼漉的碎髮,而後觸控著她如玉的面頰,飛瀾感覺到肌膚癢癢的,她睫毛輕顫幾下後,睜開眼簾,映入瞳眸的是一張放大的俊臉。“你……”她驚慌的後退,平靜的水面盪開一圈又一圈漣漪。
好在泉水遮擋住胸口以下的部位,水面之上只露出消瘦的雙肩。“君洌寒,你出去。”她微怒的看著他。
君洌寒竟然很聽話的轉身,溫聲囑咐,“別泡太久,擔心感染風寒,朕出去等你。”
飛瀾雙臂緊環在胸口,心臟在胸腔中狂烈的跳動著,剛剛那一刻,她真的很怕他跳入水中,她還是一絲不掛的,若他真想對她如何,她連掙脫的餘地都沒有。可是,他並沒有逼迫她,他很君子的離開,這多少讓飛瀾有些感動。
她穿戴整齊從浴室中走出,看到君洌寒負手而立站在窗前,他仰頭,遙遙的望著天際,窗外晴空萬里,天空是蔚藍色的,藍,是一種憂鬱的色彩。
“皇上怎麼沒在養心殿批摺子?”飛瀾站在他身後,溫聲詢問。
君洌寒遲緩的轉身,他並沒有回答,只是深深的望著她,那樣深情而熱切的目光,讓飛瀾竟有些不知所措,然後,他突然將她抱緊,單純的擁抱,沒有一絲雜念,他的氣息乾淨而溫暖,亦如最初的相見。
“師兄,你怎麼了?”飛瀾直覺他有些不對。
他輕輕的放開她,含笑凝望著她的眼睛,她的眸子很乾淨,他看著她的眼睛,一直看著,就好像能看穿她的心了。“瀾兒,我愛你。”他薄唇輕動,聲音像水一樣溫柔。
同樣的話,飛瀾並不是沒聽他說過,同樣的語氣,深情而憂傷。只是,她不在是十幾歲的小女孩了,她不會僅僅為他的一句‘我愛你’而感激涕零。
“師兄,這樣的話不適合你,以後還是別說了。”飛瀾淡淡說道,不著痕跡的脫離了他的懷抱。悄然後退兩步。
君洌寒眸中一閃而過受傷的神色,唇角揚著苦澀的笑,他沒有再靠近,因為他不敢,對於飛瀾,他一直是小心翼翼的,有時人越是在乎,就越是會忐忑不安。
“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