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詭異。許久後,他才再次開口,沙啞的聲音,微微發顫。“飛瀾,你知不知道……”
“嗯。”未等他將話說完,飛瀾便悶應了聲。她眸光些微的渙散著,容顏蒼白淡漠,手緊貼著平坦的小腹,壓抑而隱忍著。又是良久的沉默,她看似平靜,內心卻慘烈的掙扎著,最後,歸於平靜。
她合起明眸,乾裂的唇片輕顫,“替我準備藥,將孩子拿掉吧。”
“你們說什麼?”一道厲聲響起,帳簾突然被人從外掀開,永河臉色慘白,跌跌撞撞的走了進來。
“公主,你剛剛小產,還是去休息吧。”飛瀾的聲音異常平靜。
永河跌坐在床邊,失去血色的雙手緊握住飛瀾的手,泣聲道,“飛瀾,將孩子留下來吧,我不想你像我一樣經歷喪子之痛。”
飛瀾淡漠的搖頭,“大戰在即,身為主將,難道我能躲起來生孩子嗎?他會拖累我們的。趁著他尚未成型,將他拿掉吧,我就當,他從來不曾存在過。”她的聲音平靜的近乎無情,只是一雙眸子,空洞的可怕。
“不,不要拿掉他。飛瀾,這些天,我夜夜都噩夢連連,孩子的哭聲一直在我耳邊迴響著。我真的很痛苦,飛瀾,求求你將他生下來吧,他以後就是我的孩子,是屬於我的孩子……”
時隔六年,永河的哭聲與風清揚的嘆息聲似乎還響在耳畔。她對永河一直心存感恩的,是永河在最關緊的一刻,保住了無憂的命。
頭頂的天空,突然晴朗了。飛瀾抬頭,頭頂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青色大傘。永河身著豔麗裙衫,顯得臉色更蒼白了。
“公主怎麼不多睡一會兒?”飛瀾溫聲問道。
永河搖頭失笑,用指尖按了按發疼的太陽穴。“你知道我酒品一向不好,昨夜怎麼了?我竟完全記不得了。飛瀾,我有沒有丟臉?有沒有說錯話?”
飛瀾搖頭,手掌輕輕握住她的,“沒有,你昨夜從外面回來後就一直在昏睡。我讓逸雲熬了醒酒湯給你。”
“我沒事,倒是你,怎麼獨自坐在這裡淋雨,心情不好嗎?”永河擔憂的詢問。
飛瀾側頭看向東方天空,天邊已顯出一片魚肚白。“沒什麼,只是心中煩悶而已。”
“快進屋將溼衣服換掉,小心感染風寒。”永河撐著傘,兩人並肩向臥房而去。飛瀾剛剛換了一身乾爽的錦袍,便有小廝前來稟報,宮中的馬車已經等候在門外,來者是怡景宮蝶妃娘娘的內監。
“奴才參見慕容將軍,我家娘娘請將軍入宮一敘。”
“宮規嚴謹內臣與後宮嬪妃接觸,不知蝶妃娘娘召見駙馬有何貴幹?”永河蹙眉問道。
“回稟公主,奴才只是奉命行事。將軍隨奴才前去,不就知道了嗎。”內監躬身,賠笑道。
飛瀾起身,雲袖一拂,溫聲道,“那就有勞公公帶路了。”
“飛瀾……”永河眸中現出憂心之色。
“無礙,蝶妃娘娘不過是找我敘舊而已。”飛瀾安慰的一笑,隨內監離開。
怡景宮中,飛瀾坐在偏殿中飲茶,她已經等了整整一個時辰,蝶妃還未現身,飛瀾倒也不急,悠哉的品著清茶。
“蝶妃娘娘到。”隨著小太監尖銳的一聲喊,蝶妃一襲華美宮裝,在侍女的簇擁下,緩緩步入偏殿之中。
“讓慕容將軍久等了。”莊曉蝶聲音嬌媚。
“娘娘嚴重了。”飛瀾起身,緩緩而拜。
“坐吧。”莊曉蝶一拂雲袖,坐在了軟椅之上。“慕容將軍莫怪,只因皇上昨夜留在了怡景宮,皇上折騰了一夜,本宮侍寢實在辛苦。”莊曉蝶俏麗的臉蛋上浮起一抹緋紅,紅唇嘟起,卻難掩得意炫耀之色。
飛瀾低頭飲茶,面上不溫不火,只淡淡說了聲,“恭喜。”
此時,有宮女捧了盆栽,雙手捧在蝶妃面前,瓷盆中,是一盆盛放的雙色菊。蝶妃拿起水勺,盛了清水倒入盆中。她傾身上前,深吸著花香,唇角得意的上揚。
“蝶妃娘娘找飛瀾來此,不知有何貴幹?”飛瀾淡聲問道。
第102章 皇上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此時,有宮女捧了盆栽,雙手捧在蝶妃面前,瓷盆中,是一盆盛放的雙色菊。蝶妃拿起水勺,盛了清水倒入盆中。她傾身上前,深吸著花香,唇角得意的上揚。
“蝶妃娘娘找飛瀾來此,不知有何貴幹?”飛瀾淡聲問道。
莊曉蝶隨意揚了揚手,侍女會意,將盆栽捧了下去。
“本宮昨夜能承寵,倒是要多謝慕容將軍給了本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