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那他現在身在何處?”
一百八十三 監審
若清淺嘆了口氣,雙眉緊蹙,“我也不知道他現在究竟淪落到何處去了。當初為了尋找他的下落,我請了五湖四海的朋友幫忙。十天前一箇舊友來信說見過他,那是在一個宴會上,他是請客那家人的奴僕。我趕緊請舊友想辦法贖他出來,可得到的訊息是他又被轉賣,去向不明。”
“什麼?他怎麼會淪為別人的奴僕?又怎麼會被賣到遼國的?”
“如果他失蹤之後落在軒轅沐風手裡,被賣到遼國來就不稀奇了。”若清淺一想到羽寒有可能正在某個地方受苦,心裡就痛苦難忍,“紀天驕你要答應我,廣派人手去尋找他。我在皇宮之中離不得太上皇,而如今你已經貴為敬王,在遼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朝廷中沒有誰敢得罪你,也沒有誰敢不給你幾分面子。羽寒是生是死全在你一念之間。倘若你還顧念他當初搭救你的情份,你就幫幫他吧,我替他謝謝你!”
若清淺說著對天驕單膝下跪,天驕是曉得若清淺的真正傲骨的,從不見她主動為了什麼人這般放低姿態。天驕忙攙扶並說道:“羽寒公子對我的恩惠我從沒忘記,一定竭盡所能救他。一有訊息也會盡快通知若姑娘你。”
天驕當晚飲宴完畢回府,帶回了康君生前的幾樣遺物,並叮囑梅素歆妥善保管。深夜,梅素歆靠在天驕的肩頭,語氣中有幾許欣慰幾許驚喜,“你剛進宮之後,陛下便又派人送來了朝服、珠冠,連我的也有。我從想到過有朝一日你能封王,而我也能成為王君。這簡直是做夢都夢不到的事!只是我恐怕當不好這個王君,再說,我也不是你的原配相公。。。。。。。”
“素歆,這一路走來,你我相濡以沫,同甘共苦,王君之位是你應得的。我知道你壓根兒不在乎什麼名位權勢,但你吃了那麼多苦,這個王君之位或許是上天對你的補償呢?陛下如此厚待,我也總算吃了顆定心丸,即便日後回秦也能放心了。”
聽天驕如此說,梅素歆顧不得身懷六甲,一骨碌爬起身,定定地凝望著天驕,“你打算什麼時候動身?我說過此生你去哪裡我跟到哪裡,你若要離開遼國我也不留下。”
“傻瓜,你的情意我懂,只是若我們兩個怎樣都無所謂,可孩子能跟著我們奔波勞碌嗎?如今你懷有身孕,這孩子對於你我來說也都十分重要,萬不能有任何閃失的。你跟我回秦舟車勞頓不說,註定還要擔驚受怕。留在府內有人照顧你,陛下念著情份也會多加關照。素歆,聽話,好好留在府裡把孩子生下來,安心等我歸來。”
“可我。。。。。。”梅素歆還要搶白,天驕的手卻已經撫摸上他的肚子。五個月早已顯懷,天驕溫柔的手掌轉遞著徐徐溫暖,梅素歆眼窩一淺,眼淚撲簌簌掉了出來。
天驕趕緊將他摟在懷裡安慰道:“有什麼大不了的事兒,別動不動就哭,孕夫愛哭,將來孩子生出來也只會成天哭,你該多笑才是。”
“冤家,人家是捨不得你。。。。。。”
“我懂,我怎麼不懂?”
其實梅素歆還有一句話憋在心裡,那就是等你紀天驕回秦之後真的還會回來嗎?真的不會把我給忘了?但他轉念又一想,就算她留在秦國,也沒規定自己不能去找她呀?夫妻之間貴乎信任,自己所熟識的紀天驕絕不是那種寡情薄性涼薄之人。黑山那般苦難的歲月都可以共度,眼前的好日子更應該彼此珍惜,不該互相猜忌。他想到此處,望著天驕溫柔憐惜的目光漸漸收斂了淚水,將身子依靠在妻子懷裡,開始靜靜享受著這溫存的二人世界。
清晨起身,天驕便親筆繪了羽寒的畫像,交與王府總管命她親自去一趟府尹衙門。府尹正愁自己官品低微巴結不上敬王這樣的新貴,衙役忽然稟報說敬王府來人了,府尹差一點以為自個兒的聽力出了問題。府尹親自迎出府衙,王府總管告訴她敬王有事相托,府尹豈敢怠慢,當日便將羽寒的畫像繪製多份,派快馬發往大遼各州各縣,查詢羽寒的下落。
又過了兩三日,刑府司開堂審理夏家案子的日子到了。天驕奉旨監審,一早來到刑府司,看到刑府司主審官、副審官以及其餘大小官員都規規矩矩站在大門口迎接她。
眾人給天驕行禮,天驕一一掃視眾人的臉,看到的無不是恭敬與羨慕。天驕問主審官,“夏殷煦與夏錫風何在?”夏錫風便是寧國侯的名字。
主審官恭敬地回答,“按照慣例,兩日前已經從夏府提至刑府司收監關押,也因為還未定案,因此夏家其他的人暫時囚禁在家中。”
根據朝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