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也知道了,對不對?”
天驕並不清楚羽寒是否發現了端倪,她有些支吾著,“羽寒公子知不知道我不能確定。我當時嚇了一大跳,正巧羽寒打外頭經過,聽到動靜所以進屋。不過你放心,他進來之前我已經把你的領口用被子蓋住了。”
岑羨知努力回想,當時自己睡醒的時候,身上的被子的確蓋得嚴嚴實實。他呼得鬆了口氣,抬頭一眨不眨地望著天驕,“這是我的秘密,事關我身家性命,還請紀小姐千萬替我保密。”
“這你自不必擔心,我早知你是男子,當初沒說,以後更不會說。況且,牧兒始終是你名義上的丈夫,孩子眼下也姓岑,我揭穿你對我有什麼好處?只會將牧兒與孩子還有邱府、岑府都推向萬劫不復的深淵。對了,你還沒說孩子是男是女?”
“恭喜你,是位千金!”
“這麼說,我紀家後繼有人了!”天驕興奮地想再去抱岑羨知,行動到一半卻硬生生收住了手。方才都已經挑明瞭人家的身份,抱第一回還可以說情緒激動難以自持,再抱第二回便是故意去毀人家賢良男子的清譽了。
她哪裡知曉岑羨知因她這及時收手內心深處不免失落。另外,岑羨知對於孩子還有其他的想法,“天驕,這孩子你說是紀家的,但在皇上看來,這孩子尊貴無比,將來定會有個好前程。”
天驕不是很感興趣的樣子,“封王封爵我不稀罕,只要孩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溫飽足矣。”
“呵呵,你和邱公子想法倒是一致,可見你們心意相通。”
“牧兒也這樣想再好不過。我還沒問,孩子叫什麼名字?”
“大名兒還沒起,邱公子的意思是想叫你起,小名兒是他起的,叫做盼兒。”
“盼兒。。。。。。”天驕眼窩淺,重複了一遍名字眼眶便溼潤了。雖然像個男孩子的閨名,但天驕相信這名字還真肯定是邱牧起的。
盼星星盼月亮,盼著孩子快長大。盼星星盼月亮,盼著孃親早回家。
月亮越升越高,月影越拉越長,氣氛變得有些古怪。按道理講,岑羨知忽然被天驕點破了男子身份理應情緒不安,可結果兩人一番話談下來,岑羨知似乎認可了天驕似的,再也不去計較,反倒在天驕跟前徹底沒了捕快的做派,越發自然起來。
兩人並排坐在一棵大樹的樹幹上,夜風拂面,月光如水。
天驕呵呵笑道:“你真的不怕我將你男扮女裝的事情說出去?”
“我才不怕,況且你也不會。”岑羨知的口氣很篤定,反倒引起了天驕的好奇。
“你仔細說說我怎麼就不會。”
“你當時被下在刑部大獄裡,若那間揭發了我,也算是檢舉有功,律法有制可以免死,但你卻沒有。”岑羨知想得很透徹,“我之前錯怪了你,把你當作大奸大惡之徒,卻沒料到你其實心地善良,更有股子俠義之心,算得上一等一的好人。對了,你給我交個實底吧,翁眉與鄒竹簫那對小夫妻是不是被你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給送走了?”
天驕不置可否,“他們都是尋常老百姓,死了也不會有人關注。倒是種善因得善果,我能從黑山逃出來大難不死也多虧了他們出手相救。”
“所以說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報,時辰未到。人終究還是行善事的好!”岑羨知頗有幾分感慨,“我這些年辦案無數,手上伏法的罪犯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他們當中雖也有被生活所迫的,可到頭來後悔卻太遲了。律法面前人人平等,即便逃得過一時的制裁,卻逃不過良心的譴責。”
“怕就怕那些人已經沒了良心。”天驕哼了一聲,轉而關心起岑羨知來,“我有幾分好奇,你一直強迫自己扮作女子,難道就不覺得辛苦?”
女主外,男主內,岑羨知拋頭露面養活自己不說,更加終日拉著一張臉,連笑的權利都沒有。
天驕替他唏噓,岑羨知卻覺得無所謂,“我其實沒什麼感覺,當初是先帝給了我扶危濟困、懲奸除惡的機會,我必要做出一番事業來才能報答先帝的知遇之恩。”
“你從來沒想過同一般人家的男子一樣生活嗎?”
“一般人家的男子怎麼個樣子?”不是岑羨知裝傻,而是他這些年真沒親身經歷過。
天驕笑了起來,“你好歹也娶了夫郎,牧兒平日怎麼過活你難道不清楚?”
“吃飯、睡覺、照顧孩子,無非也就這些。可我覺得還是緝拿兇犯懲惡揚善更有意義。倘若有機會重新選擇,我還是會選當捕快這條路。”
“你畢竟是男子,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