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嫁人嗎?”
天驕問得很直接,岑羨知想了想,“男子都必須嫁人嗎?如果一定要我嫁,名分什麼的倒無所謂,我需得嫁一個能叫我繼續當捕快的娘子,否則我說什麼也不嫁。”
岑羨知說得堅決,天驕見他一番言論發自內心,對他生出幾分敬意來。“你這想法聽起來雖驚世駭俗,我卻能明白你的心思。”
“你真明白?”岑羨知歡喜異常,“我就知道你會明白的!”他一高興,手舞足蹈起來,卻忘記這是在半空的樹幹上,身子晃了兩晃,便一仰身摔了下去。
天驕一見不好,急忙伸手去拽。然岑羨知的力氣實在大,天驕情急之下用的又是受傷的手臂。被岑羨知一拉,自己沒把他拽住,反被他帶的也掉下樹去。
月光穿透樹葉,盈盈地投影在樹下。半晌沒有動靜,細看去,只見天驕和岑羨知跌抱在了一起,兩人都已經呆了。 ~
一百六十八 吻
四周靜得出奇,連風好像也瞬間停息了。下墜的那一霎那,原本應該是天驕的後背先著地,結果岑羨知為了保護她,強擰了身子摔在地上,天驕反倒沒受到多大的震創。
此刻,天驕的身軀完全傾壓在岑羨知身上,岑羨知的雙手仍保持著緊摟天驕腰背的姿勢。兩人的軀體因為彼此的緊抱貼合在一處,竟不知不覺就與男歡女愛的那種姿態特別相似。
天驕暗中覺得不妥,下意識地想撐起身子,然而岑羨知的力氣極大,掙了兩掙竟不能動彈。
要說岑羨知之所以用這麼大力氣,也完全是因為害怕天驕再受傷的緣故。本來嘛,他眼睜睜看著天驕在遊船上受傷落水,心裡就好比刀割還疼痛。倘若因為自身的原因再叫天驕受哪怕一丁點兒傷害和委屈,他絕對會自己把自己給恨死。
從未如此迫切的想保護一個人。岑羨知以往想要對紀家贖罪的心態不僅已經慢慢轉變為對天驕個人的關心維護,並且日益加深。
這,應該就是所謂的男女之情。
想著想著,岑羨知兩眼一眨不眨地盯著天驕打量起來,似乎想看清楚自己心心念唸的女子到底有什麼特別吸引自己的地方。
天驕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一輪柔柔的月色投影在岑羨知的臉頰上,天驕剎那間發現岑羨知那略帶中性的容顏其實也蠻漂亮,特別是眼中浮現的堅韌剛強之氣,是其他男子普遍缺乏的。
天驕素來懂得欣賞不同男子的別緻之處。要說起來,梅素歆其實也很堅強,不過眉眼裡總是流露出溫柔的光芒。與其相比,岑羨知的那種堅毅是經過歲月雕琢磨礪的,若把梅素歆比成菊花,岑羨知便是迎風獨立的傲雪寒梅,而且還是孤峰上獨樹一幟的極品。
兩人你盯著我、我瞧著你,似乎彼此的心裡都多了些理解與感悟。
但別看岑羨知表面上平靜,他內心其實正經歷著從未有過的緊張。越想放手,手卻越僵硬,於是摟抱得越緊了。
風驟起,天驕微微零亂的一縷髮絲被風吹起,然後輕輕劃過了岑羨知的眼眸。
那種細微卻**的觸覺彷彿一種帶有試探性的挑釁。岑羨知頓時覺得周身的血液開始沸騰。這是他身為一個男人正常的生理反應。或許在他的身份沒暴露之前,他還可以告誡自己這樣緊抱著天驕是源於救人的目的,也不會刻意去激發自身的聯想。可方才天驕已經挑明瞭他男子身份。他雖然沒有真正嘗試過男歡女愛,常識畢竟還是瞭解的,何況平日和女同僚們在一處,煙花之地雖不常涉足,但男女歡好的方式也是見識過的。如今他與天驕一男一女樓樓抱抱的樣子,令他心房忽得就撲通撲通狂跳起來,頭腦似乎被衝昏了,瞬間湧起無限的衝動。
岑大總捕從來就不是一個矯情的人,既然有了感覺,他猛得抬起頭,在天驕猝不及防的狀態下在她嘴唇上輕輕一啄。
僅這一啄,兩人的身體就好像同時被電流擊中一般,都不約而同地晃了晃。
天驕在心裡連說了三句,“不可能!不可能!絕不可能!”
然而不可思議的事情真的就發生了,而且就在她尚未回過神兒的空隙,岑羨知第二輪攻勢已經襲來。這次他親吻的力道比初次大了許多,技巧雖然生澀,動作雖然笨拙,舌尖卻也主動伸出來爭取更多的掠奪。
天驕徹底被震撼住了,她並非厭惡與岑羨知的這種親吻,令她最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岑羨知親吻她的時候她沒有在第一時間將其推開,反而內心深處有種隱隱想要還以顏色並征服對方的渴望呢?難道自己在發現岑羨知是男子的那一刻,已經察覺到他與眾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