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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聽得那山呼音又起,竟是七嘴八舌的都是一臉急切。我便暈了頭,就一咬牙一跺腳,道:“好,救救救!只是,總該令我先知曉到底怎麼回事吧?!”
“神仙您請看。”
就見那領頭的一擺手,跪倒的人群就左右散開,露出身後一方地界來;我方發現,那地界上還有“人”。
☆、蛇蠱
之所以不敢確定是‘人’;只因這幾位實在有違我長久以來、腦中對人類的印象。
或許,稱他們為類蛇無足軟體爬行動物兒更確切。
卻見他們一個個都似一灘泥般攤在地上。雖是泥;卻又與那演技甚好的裴少玉的癱子樣不同。當初裴少玉也不知用了什麼法;竟可以令四肢似麵條一般;雖已夠慘;好在那廝頭還能動,並可以作出表情。
可如今我見到的這幾位,簡直比他還不如,竟只能躺在地上不停蠕動著;並渾身流水;滿臉冒膿。已是初春天氣,太乙山又不是多南的地界;到處都是一片冰雪未融景象,按理說這樣的天氣下,絕不可能出現活水源;可這幾個人身下,卻水流不斷,並且那水顏色泛黃,不時散發出一股子刺鼻味道。
而他們頭臉上冒出的膿水細瞧,卻是自眼耳口鼻七竅流出,也是散發著刺鼻味道,並泛著黃。
一個個想必倒下前,都應是七尺高的壯漢,只可惜如今這些漢子居然只能蠕動不停,並哼哼唧唧的不停喚著痛。
我“嘶”了聲,腦門子一跳,心道這中毒症狀似乎是……
也不敢確定,正要再細瞧,卻被一陣哭聲扯回思緒。我回首,就瞧見一個面黃肌瘦格外蒼老的女子膝行幾步,衝到前頭,一把抱住我雙腿。
她帶著哭腔道:“求求神仙救救我兒吧!我一個寡婦養大兒子不容易啊!那真是一把屎一把尿,眼看著就要娶媳婦了,卻攤上這種事!萬一他有個三長兩短,可讓我怎麼活啊!”
“王嬸,您身子不好,千萬別哭啊!”
便又有道音自人群中傳出,卻是個年華正好的大姑娘衝出人群,“噗通”一聲跪倒在我面前,“咚咚咚”一連叩了三個響頭。
那姑娘自懷中小心翼翼地掏出個小布包,一層層開啟,內裡竟是幾枚銅錢。將小布包雙手高舉過頭,那姑娘帶著哭腔道:“求神仙收下吧!求神仙救救我們吧!”
“神仙,救命啊!”
我放眼望,就見村人們竟是拿散碎銀兩的拿散碎銀兩,拿瓜果的拿瓜果,提溜雞蛋的提溜雞蛋;更有甚者,居然也不知是哪家突發奇想,居然牽了一頭羊。
那羊半眯著眼睛“咩咩”個不停,一把山羊鬍子不時被風吹起。便被主人牽著直奔我來。
“求神仙收下吧,求神仙救救他們。”
無數的瓜果蔬菜、雞鴨魚肉直往我臉面上杵。那羊的主人見我不收,索性心一橫,居然將那隻羊直接塞到同樣被這陣仗嚇傻了的李瑾辰懷中。
李瑾辰便窘了臉,偏那隻羊一個勁的往他懷裡拱,並拿頭在他臉面上蹭來蹭去,最後索性伸舌頭一下下舔李瑾辰面頰。
立在我倆身後的小道士們便有沉不住氣偷笑的,更令李瑾辰臊紅臉,他一張臉似大紅布般,一時竟不知接下來該怎麼辦。
人群中就忽然衝出來個小媳婦,一把抱住李瑾辰胳膊,將那高/聳的胸/脯直往人家胳膊上蹭,並扭/腰擺/臀的極盡風/騷。
“小道長,就和你家掌門師姐說說好話唄,救救我們村人吧!如果成事了,我自然有好處給你,保證絕不虧待你。”
言罷又朝李瑾辰眨了下眼睛。
就不知是哪個在高喊:“小騷蹄子,別發/騷了!人家是修行之人,小心被你這一身騷氣燻到。你要是真的癢癢,不如今兒晚上等著我,我保證比這小道長強。”
“去你的!你同意我還不同意呢!人家小道長長的多俊多水靈,你個二癩子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美得你。”
“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整這些沒用的?!都給我滾回去,別在山門前丟人現眼。”一聲怒喝自那領頭人口中迸出,直嚇得那小媳婦一哆嗦,便灰溜溜回了人群中,引得有人開始低聲笑。
我便垮了臉,只覺頭痛。而那王嬸以為我不願救人,竟哭得越發大聲。那先前衝出的大姑娘便攙扶住王嬸,朝我道:“我們都是粗人,什麼都不懂,也沒有多少銀子供奉給神仙。。。。。。可我求您,無論如何,您千萬要救救狗子啊!王嬸只有狗子這麼一個親人,他要是死了,王嬸可怎麼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