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望他的女兒。在埋伏的第四日,碧烈辰終於出現在了洗心殿上,當他抱起自己孩子的一瞬,埋伏在洗心殿周圍的弟子全部湧了上來。”
“卑鄙,打不過只會用偷襲。”碧秋心撇嘴,“不過憑爹的功夫,怎麼會覺察不到周圍的動靜?”
“想必是沒有放在眼裡,那時的陵騅冠還只是日月堂堂主,值得碧烈辰小心的只有前任掌門山空子,就算一擁而上,我們也不是他的對手。”擒風搖頭,十五年前血染雪頂峰的場景如在眼前,“那時我沒有被安插在雪頂峰周圍,被掌門留在風雨堂照看剛從山下撿來的棄嬰,就算是在堂中,也能聽見雪頂峰上的廝殺聲。有幾個小弟子被碧烈辰的殺氣驚嚇,竟棄劍跑了,我聽說那個男人一招便能血濺數十人。”
碧秋心的臉上露出些許得意,或許在她心裡,只有這樣強大的人才有資格當她的爹。
“本就功力深厚,那時更是為了錦瑤和他的孩子拼盡了全力,就算有陵師兄在,也無法抵擋他兇猛的攻擊。何況錦瑤也非弱小的人,就算一手抱著孩子,就算還未恢復元氣,但對付幾個普通弟子對她來說也不是難事。聽說那天的雪頂峰變成了一片血紅。”擒風緩緩閤眼,彷彿回到了十五年前,坐在風雨堂的她依然能聽見兵器交戈的聲音,“最終還是掌門來了,當掌門與碧烈辰鬥法的時候誰也不敢去幫忙,因為真氣鼓盪得太過激烈,只要誰走近一步,便當場被兩股強大的氣流震得粉身碎骨。與掌門斗法何其驚險,周圍又圍了數層弟子,現在的騰雲與踏星兩位堂主又都在掌門丈外護法,陵騅冠更是盯緊了碧烈辰。碧烈辰明白自己處於何種境地,故而在鬥法之前讓錦瑤先走。”
碧秋心緊緊盯著擒風:“既然娘走了,那麼我為什麼不是爹的女兒?”
“因為當時錦瑤並沒有馬上下山,而是到了我這裡。”
擒風微微一笑,又輕抿口茶,暗自低嘆:“她怕沒有碧烈辰在,我們會加害她女兒,因此便到了我這裡,將我手裡的棄嬰與她的女兒交換,這才下了山。也就是說,你本該是尋夢,而尋夢才是你。”
第十九章 身世之謎(中)
“換嬰?”向梓桓亦是震驚,他沒有想到五年前遇到的那溫婉的女子竟如此大膽,竟會忍心將自己的女兒交付在可能加害於她的同門手裡,並且盡心盡力地撫養一個只是撿來的棄嬰,“但是堂主,那時的你不是應該站在師父那邊,怎會答應洛姨的條件?”
擒風閉目不答,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靜,彷彿沒有聽見向梓桓的問話。
“你若不信大可去問錦瑤,是留是去全憑你,我不強求。”
“所以……那日在密室中,爹所說的十五年前的事指的就是這個麼?”碧秋心強笑,嘴角咧出個僵硬的弧度,“你也認為我必然會相信,既然都跑到了這裡,我還有什麼是不信的?”
原來,自己真的不是他們的女兒。
原來,撫月峰上的兩掌是碧烈辰打出的,只為除去長空門的禍害。
原來,尋夢才是他們的女兒,所以在自己出事的時候竟無人照看。
原來,自己從頭到尾只是洛錦瑤利用的救碧烈辰的棋子。
碧秋心狠狠捏緊雙手,任由指甲在掌心掐出深深的痕跡,她哭了一夜,累了,不想再哭了,可是為什麼喉間還是彷彿被塞住?她又想起了往日的白衣玉簫,原來他不是她的師叔呵,若日後遇見,她將如何稱他?她又有什麼資格見他?
因為是碧烈辰的女兒,所以蘇逸言才會待她如此之好,可是現在不是了,那個眼中從未有過溫暖的師叔,是否該厭惡她了?
十五年只是一場夢,到頭了連自己最想見的人都無法再見,甚至,她不知道自己是誰。
“如果你願意,就暫住洗心殿吧,想來尋夢已住入血獄山了。”擒風起身,徐徐走出日月堂,回身帶上了門。
“你說,為什麼她當初會答應孃的要求?如果拒絕該多好。”淚水在眼中滾動,碧秋心咬緊朱唇,不讓它們落下。
如果拒絕,她不會遇見他,怎會有這麼多年的心結?
“有些事註定是要發生的。”向梓桓倚在門邊,眼中盡是不忍,“秋心,想哭就哭吧,這裡不會有旁人。”
碧秋心只是抽泣,眼眶應是含住了淚珠。
向梓桓輕嘆:“罷了,我去尋旁人說說話。”
堂門輕啟,門外灑入一片陽光,昨夜雨水澆成的水窪在日光下閃出粼粼波光。向梓桓被陽光籠罩著,屋子彷彿也暖了起來,碧秋心抬頭,朦朧中看見向梓桓一片柔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