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
“你別走。”
淚水還是忍不住落了下來,她不想一個人,一個人太孤獨了。她想起十年前被自己扔入水桶的那條鯉魚,獨自在水裡遊著,是那樣無助。然而自己和那魚又有什麼區別呢?師叔走了,娘也不再是娘了,那十年的孤獨感在消失了幾天後重又將她包圍,變本加厲。
向梓桓還是回身,走至淚如雨下的碧秋心身邊,亦隨她席地坐下。
“你難道一點也不討厭我麼,我從前待你這樣差。”
向梓桓低笑,終究是個女孩子,無論怎樣逞強,竟還是問出這樣可笑的問題。
“我知道你是信任我的,所以才會在這個時候來找我。”向梓桓看著爐中的灰燼,忍不住用殘肢撥了撥,“我不知道你從前吃了多少苦頭,才會變得那麼不願與人親近。”
從前吃了多少苦頭呢?碧秋心抽泣著,就連她自己也數不清了。
“可以與我說說麼?”
第十九章 身世之謎(下)
聲音是那樣溫和,有種讓人不忍拒絕的力量。
“我原本是想相信人的,那時的樓西韻也是待我極好的,就如同親姐姐般照顧我,可是十年前一切都變了,那個原本可親的樓西韻突然變得凶神惡煞,帶著冥鶴門大多數的弟子將我與娘趕下山。”憋了十年無人訴說的回憶全部湧上腦海,碧秋心卻顯得異常平靜,“後來我才知道,原來先前的一切都是裝的,唯獨將我與娘趕下山時的樓西韻才是真正的樓西韻,她一點也不可親,妖嬈、狠毒,她五年來一直偽裝著自己,等的就是那一刻。”
可是師叔早已警告過她了啊,不要和樓西韻走得太近,為什麼那時候就是不聽呢?
“梓桓你知道麼,我不想與人親近,因為親近了以後便必然產生依賴,可是這樣深的依賴,教我如何面對日後的別離呢?”
對他的依賴這樣深,回憶這樣深,她已不知道這些年來自己是如何過的。
無法面對無法相見的痛苦,這向梓桓是明白的,因為十年前與碧秋心的初次見面,那個張揚的女孩子已如一道明媚的陽光深深刺入他的心裡,用十年的時光在他的心裡鋪灑,最終再也容不下別的人。
碧秋心終於沒有說出蘇逸言的名字,如此深的愛戀,她無法啟齒。
“那天我讓紫月蝶通風報信的事,你不恨我麼?”向梓桓轉頭,看見碧秋心一臉的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