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溫暖流過,她知道,就算再孤獨,他也會站在她身後,陪她一起孤獨的走下去……
“好了,乖,不要鬧彆扭了,這麼大的孩子,還跟我耍小性。”無雙捏著鵬飛的耳朵說道。
鵬飛心頭一顫,猛的抬頭望著無雙,她的眼睛幽深明亮,似穿透了無邊的黑暗和遙遠的蒼穹,流動著幽幽的華彩,有種醉人的溫暖,她似乎跟從前不大一樣了……
“我……”鵬飛賭氣道,“我不是孩子……”
“還說不是,怎麼剛才要哭……”無雙取笑道。
鵬飛張了張口剛想說些什麼,卻瞥見無雙的腕處那深深的傷口又有細細的血線滲出,所有的思緒全部被拋到了九霄雲外,心疼的握住她的掌腕,無比輕柔的撫摸著傷口,“怎麼可以這樣狠心對自己……”
“我的傷一向好的很快,不用擔心……”無雙撫著他的頭笑道。
鵬飛渾身一震,只覺得自己沉入了一個美好的夢中!
待無雙進屋後,追風方從暗處出來,冷哼一聲。
“你,喜歡上主子了?”
鵬飛冷冷地說:“怎麼,只允許你喜歡嗎?”
追風冷笑:“哈哈,只怕你這一生也不能達成願意!”
鵬飛眼神一黯道:“只要能守在姐姐身邊,我便滿足了!”
他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
程安然已經昏迷五日了,他躺在榻上,又開始做夢了!
那個俊美絕倫的女子踏著一地細碎的月光向他緩緩走來,春水般的眸子穿透如水煙嵐,向他溫柔淺笑,狂亂的風舞動她如瀑的長髮颯然飛揚,飛揚的眉宇精緻的如同細緻勾勒出的秀美,高挑挺拔的身形似潑墨寫意的青竹……在金色陽光的輝映下,凝成一副令他刻骨銘心的畫卷。
他向她伸出手,慢慢靠近,他嘴裡喃喃低喚著一個人名“……無雙,不要走……”一定要抓住她,一定要抓住她……
可就在此時,女子眼角的笑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冷冷的譏諷,冰冷無情的眼神象一隻撕破他靈魂的利爪,慢慢的走遠……漸漸消失在他的視野裡。
幽暗空曠的山崖邊,噬人的寂靜仿如地獄深處甦醒的妖魔在她周身張牙舞爪的嘶吼,一張巨大的帶著無數尖利的針刺一樣的大網在她頭頂轟然罩下,一身如雪的白衣被無數猙獰醜惡的枯手撕扯的衣不蔽體,瑩白如玉的身體上佈滿血淋淋的疤痕……
她冷笑著回頭看著站在原地的他,驚心動魄的美,讓人不敢直視……下一個瞬間,她縱身一躍,跳進了燃燒著熊熊烈火的地獄大門……
“我就是死,也不會原諒你的!”
程安然驀地驚醒,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充斥了他的全身,身子卻象被定在原地,拼命的伸手,卻無力抓回那消失在山崖上的身影,只能聲嘶力竭的狂吼道,“不!無雙……”
床上的人猛的彈起身,睜開雙眼,看到四周輕軟的綢帳,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原來又是一場噩夢……
宮閣之內,宮人慵懶地站在階下珠簾旁,微風拂過珠簾嘩嘩地搖晃,烈日投射了進來,半影半綽地映在宮人的面上。
宮人卻是不覺,只是倦倦地閉上眼,竟似將要睡去。
“你們都是死人嗎,怎麼照顧皇上的?”一聲嚴厲的喝斥聲將他們驚醒,眾人連忙低著眉眼重新站好身形,紋絲不動,額頭上卻不禁汗珠涔涔。
天香公主端著一盆水跑了進去,看到程安然醒來,驚喜地叫了一聲:“程哥哥,你醒了!”
不知何時,她便開始改口叫他程哥哥了。
他拗不過她,只得預設。
從床榻上緩緩支起身子,神似似乎還停留在夢境中,程安然目光有些迷離的看著四周,輕輕按住自己的胸口,他的心疾每回疼起來總是痛得銷魂徹骨,尤其每年的初春更是他屢屢犯病的時節,每次犯病,總少不了得在病榻上躺個十天半個月,即使醫術高超如慕容雪,都不能止息他的病災。
可最近一段時間,他的身子竟有了奇蹟般的好轉,心疾犯病的次數漸漸減少了,近兩個月來,幾乎一次都沒有犯過……
天香拿起毛巾,替他擦試著汗水。
程安然皺眉:“公主,我已經是這副身體,何苦你還要留在這裡?”
天香公主神情中自有一股執拗:“這是我的事,要你管!”
程安然搖頭,任她擺弄。
“陛下,慕容公子求見!”門簾外傳來侍者小心翼翼的通稟。
“請他進來。”隨意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