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與艾爾曾檢視“一線天”一帶,地勢果然險要無匹!就在那崇山峻嶺之中,一條棧道若隱若現,兩側夾著峭壁。
敵軍兩座大寨成犄角形守護著山隘,真可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自古以來便是勇士猛將的埋骨遺恨之地。
為了便於阻止帝國軍進入,乾達婆人在關隘附近把半切齊的嫩枝彎著插向地下,不久它就向四面八方滋生許多繁茂的小枝,茅茨和荊棘也密密地夾雜著叢生在裡面,很快就長成一道城牆似的藩籬,為他們構成一條很好的防禦工事,不但軍隊沒法穿過,連斥候也難以通行。本地的乾達婆人卻可以來去自如。
宮奇夜晚遭遇的敵人,正是駐守“一線天”的乾達婆部隊。光憑宮奇的描述與五千精兵全軍腹膜這一事實,就可以估計出乾達婆人的戰力是何等強大了。想到即將與如此可怕的敵人交鋒,諸將官都深感棘手,大帳內一時間寂靜無聲。
“納蘭將軍,你久戍邊關,可曾與乾達婆人交過手?”傾城首先發問,打破了沉寂。儘管身為文職官員,葫蘆谷一戰中,他已經逐漸適應了戰場這一新環境,機敏犀利的頭腦,也先眾人一步運轉開來。
面對眾人垂詢的目光,納蘭婉容一沉吟,搖頭道:“不曾正面交鋒。”
“正面?”
“嗯。據我所知,乾達婆人極少與軍隊正面作戰。乾達婆人男女老少皆通漁獵,不但是最好的獵人,同時也是最優秀的殺手。然而他們畢竟不是正規軍隊,倘若在光天化日下兩軍對壘……”
說到這裡,納蘭微微一頓,不經意的瞟了傾城一眼,似乎從他期待的神情中獲得了鼓勵,不卑不亢的接道:“納蘭不才,若以本部鳳翔騎士團迎擊,敢保必勝!”
“可是將軍方才也說了,他們是不肯正面交鋒的。”新近歸降的薩摩爾憂心忡忡的道。
“一線天駐紮了三萬乾達婆精英戰士,人人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不但身手敏捷,更善使一種淬毒的吹箭,能在二十步內殺人於無形。當然,若是能與之光明正大大交戰,這些鬼蜮伎倆者不足為恃,可乾達婆人卻又素喜夜戰,族人天生夜視,怎肯自暴其短、光明正大的交鋒?更何況,族內首席巫師骨碌布淵,更是神通廣大。宮奇將軍昨夜敗北,正是吃了骨碌布淵那老妖的大虧!“
此話一出,連最沉得住氣的艾爾將軍也為之動容,問道:“骨碌布淵有甚本事,能左右沙場勝負?”
納蘭也頗感詫異:“總不至於呼風喚雨吧?”
傾城臉色微變,凝眉不語,他很清楚,魔力精深的法師,呼風喚雨並非不可能。難道說,在這北伐戰場之上,竟會遇到這麼一位高人 ?'…99down'倘若果真如此,憑自己一人的力量,能與他抗衡?傾城再一次為自己把雷烽等人留在帝都城的輕率決策感到懊悔。
且不提他這裡思緒萬千,只見薩摩爾衝納蘭答道:“大帥有所不知,骨碌布淵的本領,莫說末將不甚明瞭,便是奧蘭多提督,怕也摸不清他的山高水深。呼風喚雨我不敢說,改天換日,末將可是的的確確親眼見到,決計不敢無中生有。”
眾人面面相覷,大都將信將疑。
“薩摩爾將軍所說的,應該不會有錯。”傾城掃了眾人一眼,說道:“大帥和諸位將軍,可還記得宮奇將軍所陷入的困境……那詭異的黑夜!”
一語未了,幾名將官已驚撥出口,艾爾面色一整,沉聲道:“兩軍陣前,切忌長人志氣滅己威風。宮奇將軍身負重傷,神志不清,所言難免有些誇大之處,葉大人以為如何?”
傾城臉一紅,訥訥道:“大帥教訓得是,小侄欠思量了。”
艾爾面色稍霎,又想開口,納蘭搶先道:“薩摩爾將軍,方才你說親眼見那老妖骨碌布淵施展改天換日的法術,此話當真?”
“那還有假?”薩摩爾漲紅了臉,急急的道出一段故事:“就是五月初六,那天恰好是奧蘭多那反賊五十大壽,骨碌布淵與族長哈哈布里庫同來慶壽。席間奧蘭多向哈哈布里庫敬酒,開了個玩笑,說是今日雖然熱鬧非常,只有一樁不美,便是酒席開得太早,太陽尚未落山,否則燃上紅燭,月下交杯,豈不雅緻。
“哪知話音方落,骨碌布淵撫掌大笑,起身道:‘這有何難,難得總督大人有此雅興,且容老夫獻醜如何?’奧蘭多當然欣然應允。骨碌布淵又道‘行這改天換日的仙法倒不難,卻有一樁……須向總督大人借一支玉簫充當法器才可順利施為。’奧蘭多忙令人取來家傳至寶青玉簫,交給骨碌布淵,問道‘仙師打算如何施行那仙法,可要搭設香案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