壇?’骨碌布淵笑道:‘老夫施法,何必如此麻煩,大人且入座暢飲便是,且聽老夫吹上一曲金宮玉闕天仙慶壽賦》,喚來夜色為大人助興!’
“果不其然,骨碌布淵引簫吹奏,清揚的樂曲聲中,空中忽的陰雲密佈,日光漸弱,彷彿風中殘燭,一閃即滅。大廳中立刻暗無天日,真如夜幕降臨!
奧蘭多又驚又喜,忙下令點燃紅燭,夫人梅?乾達婆也雅興大起,伴著簫曲盈盈起舞,滿座賓客都看得陶然欲醉,一曲吹罷,骨碌布淵大喝一聲‘撥雲見日!’一語未了,天色倏的大亮,青天白日之下,唯有玉簫餘音嫋嫋。
“至此之後,骨碌布淵便成了烏鴉嶺中無人不知的活神仙。昨夜宮奇率軍追殺李華,反勝為敗,想必多半因為對方有骨碌布淵坐陣,施出‘改天換日大法’,將五千兵馬困住,以至敗北。”
聽薩摩爾繪聲繪色的一將,眾將都臉色大變。
艾爾沉吟半晌,忽又問道:“既然骨碌布淵有如此高強的本領,為何甘心侍奉奧蘭多?若能說服他棄暗投暗投明,不但北伐少了一個大敵,我軍更多了一位強有力的助臂。“
“大帥此計雖佳,可依末將之見,似乎不可行。”
“此話怎講?”
“大帥可知那骨碌布淵的來歷?”見艾爾等人搖頭,薩摩爾又問:“諸位可曾聽說過玄武有一位伽林仙人 ?'…99down'”
此言一出,納蘭失聲道:“‘巧仙人’伽林!你說得可是夫瑞遊牧聯盟汗國的三世元勳、宰相伽林仙人 ?'…99down'”
見薩摩爾點了頭,納蘭神色更加凝重。艾爾將軍也不由得嘆道:“若是骨碌布淵與伽林仙人有瓜葛,定是夫瑞人派到烏鴉嶺監視奧蘭多的代表。遊說之計,的確不可行。”
“正如大帥所料,那骨碌布淵,乃是伽林仙人的得意弟子,二十年前在玄武大漠,與兩個師弟夫瑞大將猛軍、江海合稱‘三太保’。便是各族苗長可汗,也都怕他三分。十年前,受了老師與大汗之託,回朱雀經營本族戰力,勾結奧蘭多,野心勃勃,圖謀帝國江山久矣。當日女帝駕崩,烏鴉嶺倒行逆施,挑起叛旗,此僚出力甚大,如今帝國大軍臨境,奧蘭多與夫人青雀本欲求和,又是骨碌布淵與他義子、乾達婆族少主梅爾舒迪林一再挑撥唆使,鼓勵了李華、莫里森聯名上表,又向夫瑞人借了救兵,才逼得奧蘭多不得不螳臂當車,忤逆帝國大軍啊!”
“薩摩爾將軍說的不錯!”納蘭接道:“骨碌布淵的恩師伽林,自百年前夫瑞開國之日起,便是金帳可汗的幕後軍師。累世位及人臣,權勢通天,以至於他百歲壽辰之日,二世金帳可汗竟將玄武第一大河改名‘伽林江’。儼然有萬古長流與天地同壽之意。
“巧仙人伽林憑一己之力扶持夫瑞四大部落統一、建國,乃至成玄武第一大邦,至今已一百二十年,據說仍精神矍鑠,容顏宛若少年。可見世稱之為仙人,絕非空穴來風!近年來伽林不再出仕,隱居伽林江畔,故作出世之態,世人皆以為他飛昇在即,不料百蟲之蟲死而不僵,竟唆使門下入境,圖謀帝國江山,著實可恨!今次若不能斬殺骨碌布淵斷其爪牙,夫瑞人必定得寸進尺,貪得無厭!”納蘭向來極少發言,這回卻一反常態,慷慨沉詞,滿座將領皆擊節附和。
傾城暗自納悶:想不到納蘭對玄武的事這麼瞭解,看來,軍中關於她本是玄武天狼人後裔的傳說,果真是空穴來風,事出有因了。想到此處,下意識的望了納蘭一眼,只見她雪膚紅唇眉目如畫,哪裡有半分像狼?但有一點卻與結義大哥羅喉相近……眉宇間透著一股剛毅的神采,叫人不禁心折。
受了納蘭的激勵,眾將紛紛請戰,願引援軍攻打“一線天”。艾爾不為群情所動,沉聲道:“此役固然勢在必行,卻萬萬不可輕率急噪!一則我軍勞師遠襲,人馬疲憊,對手卻以逸待勞嚴陣以待,此時出擊,殊為不智;二則盟軍動態尚不明瞭,倘若我軍先行擊下一線天,盟軍卻又久久不來會師,豈不腹背受敵?”
一番話說得眾將啞口無言。艾爾見安家都無異議,展顏一笑:“現在讓我們好好想一下,除了強攻之外,可還有更好的法子攻下一線天!”
正這時,忽聽帳外斥候來報:“稟大帥,易水寒將軍遣使來報,業已攻下凶兆城,多則半月,少則十天,便可與大帥會師。特遣使報喜。”
傾城笑道:“他們的動作也不慢哩。如此看來,我軍也需速戰速決,儘快攻下一線天,好與易將軍會師。”
眾將都道:“君上說得不錯,咱們可別叫第二軍看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