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茅草屋裡也感到幸福。肖健翔的母親卻覺得委屈,自家兒子當了官怎就住這樣的房子呢?成天的唉聲嘆氣,滴淚漣漣。
縣衙裡的事本沒人關心,但是有一個人卻對今天發生的事瞭如指掌……他就是張福祿。
張福祿早就想巴結一個當官的了,可是那些個京官和天潢貴胄誰又會瞧得起他呢?他從小就和自己的父親走南闖北,頗有見識,對一些官場上的潛規則也弄得門兒清。
他認為只要時機成熟,莫說一個縣令就是給他一個總督也難不倒他。現在問題是要有塊跳石供他踏進官場,否則,他永遠也只能在外觀望,永遠是個門外漢。
尋訪多時,他和縣衙的陳海管家搭上了線,一來二去想了個接近肖健翔的方法,讓這個窮得一清二白的縣官就掉進了自己設計的圈套中。
當然,計劃還在進行著。
翌日一早,陳管家就苦著臉來找肖健翔,他那張苦瓜臉更難看了,低著頭,儘量壓低聲音向肖健翔回稟道:“老爺,今天又要斷炊了!”
是呀!一個不貪不求的縣官銀子本就少得可憐,一月就那麼三四兩銀子。肖健翔攢了幾個月的銀兩全讓陳管家帶回老家作路費了,想著窮家富路,本應有幾個結餘,結果回來的路上遭了小偷,欠了一屁股的債。
肖健翔儘量壓著自己的已到喉嚨的火氣,咬著後牙,連自己也能聽到磨牙聲。他打量著眼前的陳管家,只覺得此人是這般的不討喜,當初怎麼就給他委以重任了,怎就看上這個無用的人當了管家呢?
肖健翔咬牙閉目片刻,復睜開眼睛,雙手死抓住太師椅的扶手說道:“怎麼?當真揭不開鍋了?”
陳管家雖然低著頭,也能感受到來自肖健翔的憤怒,他屏息凝息,把自己的存在感降為最低。可是作用不大,肖健翔不讓自己忽略自己,他要回答老爺的問話!
陳管家唯唯諾諾回答道:“回老爺,是的!早上就揭不開鍋了!”肖健翔長嘆一聲,向椅子背後靠去。他又豈能不知府裡的情況?管家出門的這些天,自己就從來沒開過火了。
所好府衙的衙役和文書都住在附近,沒了管家兼廚師的陳海一時也找不到合適的人選,就把府衙們應得的伙食錢分發下去,讓他們各自回家吃飯。自己吃飯就成了沙田的蘿蔔,哪家稍稍牽帶一下就到哪家混吃一頓,最後,整個衙役都有點怕他了。
昨天,知道老母和妻子就要到了,只得想盡苦辦法弄了幾個銅錢在街上置辦了勉強夠吃一頓的米糧,這不早上就斷了炊。要是隻有妻子還好說,可是自己的那個折騰人的母親要是知道現在自己窮得揭不開鍋了,又會怎麼鬧騰呢?
他有些後怕!
肖健翔心煩意亂地搖著太師椅,無計可施。就在這時,妻子鄭彩秀款款走來。鄭彩秀雖說只個小家碧玉,但是頗有大家閨秀的風範。眼前雖然穿著樸素,打扮單調,但還是令肖健翔眼前一亮。
肖健翔緊走幾步,扶過妻子坐在書桌下手的木凳上,連連說道:“夫人有了身孕,怎麼不多睡一會兒?這麼早起床實在沒有必要!”鄭彩秀微微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腹部說道:“夫君莫要見怪,妾身在鄉下早起慣了,無大礙!”
陳管家給夫人見了禮,復又站立一旁低頭無語。
鄭彩秀對陳管家說道:“陳管家先下去吧,我有話對老爺說。”陳管家一愣,隨即拜過二位主子轉身離去。
鄭彩秀聽見管家的腳步聲遠了,才笑咪咪地對自己的夫君說道:“夫君一早就愁眉不展,不知所謂何事?”肖健翔走至夫人身邊坐下,握著夫人的手說道:“夫人只管養胎,有什麼事自有我呢!”說完,愛憐的拂了一下鄭彩秀的碎髮,這個舉動著實讓鄉下長大的姑娘鄭彩秀怦然心動,羞紅了一張俏臉。
鄭彩秀和肖健翔本是同村人,當時肖健翔家裡屬於坑戶,家徒四壁,一貧如洗。而鄭彩秀的父親是當地知府,祖上又是做生意的,家裡很富裕。一次機緣巧合,正在待嫁的鄭彩秀認識了哥哥的同窗好友肖健翔,一見傾心。
肖健翔才華橫溢,頗得哥哥和父親的賞識,在肖健翔的誠懇求娶下,最後父親做主把鄭彩秀嫁給了肖健翔。成家後,肖健翔和哥哥一同進京趕考,結果一鳴驚人,奪了個探花郎。
十年寒窗無人問,一朝成名天下知。有了探花郎的身份,肖健翔已變成了京城裡姑娘擇偶的香餑餑,上門求親的人絡繹不絕。肖健翔懷揣著對新婚妻子的感激和思念,硬是抵擋住了各種誘惑,拒絕了上門提親的人。
這中間就包括朝中丁虎圖尚書。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