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並沒有在這場動亂中得到什麼好處,反而是一直不顯山不露水的禁軍統領袁素大出了風頭,他率兵擒獲當日劫殺上朝官員的亂民首領,受到兩宮太后嘉獎,一時間風頭無兩。
當風波漸漸平息時,兩位少女太后又平靜的坐在了柔儀殿中,看著睡的正酣的小皇帝,彼此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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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改天換地
這一夜,夜深無人時,她卻再度在夢中非常真實的看見了他。
他的臉頰貼在自己的肌膚上,那樣沉靜的看著她,卻並不說話。那種驚悚的冰涼,讓她險些就要厲聲叫出來。
“不要!”
她的心,在一剎那幾乎停止跳動,她拼命的想要說些什麼,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用盡所有力氣,掙出一句話時,她猛然驚醒,原是噩夢一場。
喉口乾澀,連驚醒時的聲音都發不出來。
她,仍臥於柔儀正殿的八寶花梨香榻上,晚風吹過,隱約傳來海棠花的淡淡香味。
絲縷的花香隨燭火的搖曳,隔著明黃的帳幔,朦朦淡淡地一併透襲進來,韻染出一帳的暈黃微光,連軒窗外投影於金磚地上的月華都黯然得失了華彩。
赤金九龍繞足燭臺上,一枝燭突然爆了個燭花,“噼叭”一聲火光輕跳,在這寂靜的內殿裡,讓人聽得格外清晰。
這一點的響聲,和著彼時噩夢留下的陰影,彷彿,長劍刺入胸口,刺進骨胳的聲音。
她再無法入睡。
在他去後,一直以來,她都會將自己寢殿中的燈火點到天明時分。
不是懼怕,亦不是膽怯,她只是不想,自己會在黑暗中看見他的臉。
她轉了眸光,凝向帳幔外,緊閉的殿門,鏤花朱漆填金,本屬極豔麗熱鬧的顏色,在沉沉夜色裡,映著燭火,不過是殷暗發紫,像凝仁的鮮血,落在眼裡陡然分外地觸目刺心。
亂刀絞著五腑六髒,痛不可抑,更襲來一陣前所未有的驚懼,背上虛虛地生出微涼的冷汗來。
一切似乎都是按著她既定的步驟一步步行走,然而阿柔卻清楚的記得,那幾日,她與葉赫如雲一起緊密佈置著自己的每一步棋子。
可是每當自己聽到哪裡的百姓被大規模殘殺,哪裡的正經富貴人家被滿門屠戮,哪裡的百姓落草為寇兇性大發之類的訊息的時候,她還是會忍不住的夜不能寐,忍不住的憂心如焚。
權力的爭奪,原來就是鮮血的沖刷。累累白骨堆積起來的高山,能夠站在那上面的,永遠只能有一個。
儘管在心裡,她反覆告訴自己,這是不得已而為之,犧牲一些人,藉以拯救更多人,這筆帳,算的過。
可是午夜夢醒時,她依然會驚怕,會恐懼,會冷汗淋漓。
番外:改天換地(2)
當日的一切,她心中清楚,如果萬一任何一件事上有一點偏差,如果她們秘密派出的人馬不能約束亂民,不能成功的避開京師守軍的主力,不能掀動一些軍士的叛亂,那麼結果定會是血泥糅雜,整個西京城就此淪入無邊戰火,其後果不堪設想。
他們都不會想到,一個年僅十八歲的太后,會有這樣決斷的心思與手腕。
他們不就是想逼她低頭,就此交出手中的權柄嗎?沒有名正言順的理由,就用這樣卑劣的手段!
而她,又豈會是那種能夠輕易低頭的人 ?'炫書…3uww'過去所受的那些屈辱與折磨,而今,她再也不要忍受了!
試圖挑釁她的人,她都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沒有人,能夠在此之後再全身而退。
可是,為什麼她會在做完這一切之後,又再夢見許久不出現的他呢?
他想要對自己說什麼?告誡什麼?
她怕,她真的怕。
手心亦是冰冷的,她縮排薄薄的絲毯中,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後躬去,恰貼到了堅硬的床緯上,背部的汗意涔涔,更讓她覺得夢中的那張臉無比的清晰。
閉上眼,她想,自己或許是這些日子過的太緊繃了。
畢竟,那只是一個夢,他走不出那座華麗的墳墓,不是麼?
赤足下地,喚人進來,換上一身乾淨的寢衣,又轉頭去謙兒睡著的寢殿裡看了看孩子。
在孩子的床頭坐了一會,復又回到自己的寢殿之中。心事煩亂,阿柔便推開窗子,只見月亮彎彎的一勾,好似女子額上的素眉。
但願,“一切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