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斛濁酒盡餘歡，今宵別夢寒。”
柳文悅唱罷，抬頭，只看見揚起的塵土。
“小姐，柳公子讓我交給你的。”雪竹遞給柳文悅一封信。
“好奇怪啊，這柳公子明明知道小姐的身份，卻為什麼稱呼小姐為姑娘，而不是王妃？”雪蘭在一旁歪著腦袋想也想不明白。
柳文悅拆開信，只看了一眼，便揚起手，將它丟在了風中。
柳大哥，我的心已經很累了，你的這份情意，就讓它隨風而去吧。
信紙搖搖擺擺落在草地上。
“相逢最喜初相遇，恨晚如春潮水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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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卷 夏炎·雨疏風驟：第28章 曉霞喜事］
送走了柳公權，柳文悅回到府裡，卻收到一封沒有署名的信。她懷疑著拆開，卻見信紙上畫了一把滴著血的刀和一朵含苞的牡丹花，還有幾個字：四月之期過半，好自為之。
這是魔影在警告她了。
柳文悅將信燒掉，並未把那警告放在心上。
第二天一早，來了一位稀客，曉霞竟然來看她了。柳文悅發現曉霞的言語神態中流露出情不自禁的幸福和歡欣。“曉霞，恐怕你不只是來看我這麼簡單吧？是不是有什麼高興的事要跟我分享？”
“二小姐……我……”兩朵紅暈飛上曉霞的臉頰，“我要嫁人了，他……說要……娶我！”
“是嗎！”柳文悅拉住曉霞的手，欣慰而真誠地祝福她，“恭喜你，曉霞。”
“二小姐，曉霞想請你幫我一個忙，不知道……”曉霞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似乎覺得她對柳文悅提任何請求都是在犯罪一樣。她還是在為以前的過錯內疚。
“不要客氣，要我幫什麼忙，儘管說吧。”
“曉霞從小跟大小姐一起長大，沒有其他親人。這次出嫁，曉霞希望二小姐能當我的孃家人，給我主婚……”
柳文悅拍拍曉霞的手，道：“什麼當你的孃家人，原本就是啊。曉霞你放心，你就是我柳家的女兒，我一定會把你風風光光的嫁到李家去。”
曉霞“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二小姐大恩大德，不計前嫌，曉霞無以為報，來世定做牛做馬報答小姐！”
“曉霞，你這是幹什麼！快起來啊！”柳文悅把曉霞扶起來，“我不是告訴過你把那些不開心的事忘了嗎？以後都不準再提了。”
“是，小姐。”
“對了，婚期有沒有定呢？”
“定了，八月十五中秋那天。”
“還有七天，我會好好為你準備的。曉霞，你出嫁前這幾天就住在這裡吧，做我的妹妹，然後堂堂正正從靖南王府嫁出去。”
“謝謝小姐！”
曉霞在先前水漪住的客房裡住了下來。
下午的時候，柳文悅去找月皓。她雖然已經答應了曉霞，但還是必須讓月皓知道這件事，徵求他的最終同意。其實，她知道他不會反對的。
柳文悅問了清巖，知道月皓在書房裡。她敲門進去，卻看見月皓正將一個紅色的盒子收起來，臉上似乎還帶著一絲慌亂。
“找我有事嗎？”月皓隱去眼底的慌亂，恢復平日裡的平靜與溫和。
“我姐姐的丫環曉霞，你應該有印象的吧？”
月皓點頭，問：“為何突然提起她？”
“她要嫁給李念了。”
“是嗎？那可是喜事啊。”
“她沒有親人，我想把她當成我妹妹，讓她堂堂正正，從王府裡嫁出去。我特地來徵求你的同意的，畢竟，你才是一家之主。”
“我沒意見，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你是這個家的女主人，這些事你決定就可以了。”
這時，門外響起了丫環小荷的聲音。“王爺，小荷有急事求見。”
“進來。”
小荷進來，見柳文悅也在，行禮問了安，卻遲遲沒有說話。
月皓看了一眼柳文悅，對小荷道：“有話直說。”
“王爺，小荷斗膽，請您去看看嫣姨娘吧，她這幾天都沒怎麼吃東西，身體很不好。”小荷聲音很小，說話的時候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