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種馬拉松式的會議是在太折磨人了,簡直是演講者對與會者進行車輪戰。
忍耐,忍耐,反正已經忍下九十多場了,剩下幾場不能功虧一簣啊。正想著,一個很孃的聲音就傳進了他的耳朵。
廿一回 燃香典2
“三界都說鎮元大仙不修心只修法,現在看來,此言差矣。”觀音就在他身邊坐著,姿態優雅,作為男子看來瀟灑自如,作為女子看來端莊嫵媚。
“菩薩,何解?你我之間就沒必要遮遮掩掩了吧?”鎮元子對這個臉皮同樣很厚的佛庭中人可沒有什麼好話要說,雖然他承認觀音在佛庭之中算是可以忍受的一個。
“哎呀呀,鎮元大仙位高權重,自然不怕,我呢,佛庭裡芝麻綠豆一樣的人物,那些記者盯著,我可是怕得直髮抖呢!”
觀音故意縮成一團,像是受了驚的刺蝟,楚楚可憐的樣子讓鎮元子覺得分外肉麻。見鎮元子沒有了開玩笑的心思,他也就恢復了常態,“感覺這次的燃香典怎麼樣?”
“一個字,爛,兩個字,很爛,三個字,相當爛。”鎮元子毫不留情,觀音卻不以為意。“不會吧?別人可是費心準備了一年的,就這麼不入鎮元大仙的眼?”
“聽著他們這些廢話,非但不能修心養性,反而還要氣得走火入魔,有的呢乾脆被洗腦成為呆子。你今年還是壓軸吧?給我好好的講,你若也跟他們講的一樣爛,我就直接把鞋子扔上去塞到你嘴裡。”
“啊,還真是惡毒呢。”觀音皺眉搖頭,一幅惋惜的樣子,“可惜今年你就算故意想扔鞋,甚至連扔上來的鞋都準備好了,怕是都沒辦法如願。”
“嘖嘖,你就這麼自信?我可是很刻薄的,你那點斤兩,我是清楚得很。”
觀音擺擺手:“不是我自吹,話說你鎮元若想挑毛病,我師尊出馬怕你都可以從雞蛋裡挑出骨頭來,而且還是狗血淋頭的那種。我說你的鞋子派不上用武之地,是因為今年我不講經。”
鎮元子微微皺眉:“你不講?誰押軸?如來開場可是講了一回了,不會壓軸也是他上吧?”
觀音神秘地一笑:“既然已經到了準備散場的時候,為什麼不繼續看下去呢?”
這傢伙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鎮元子沒有問出口,只是靜靜等待著倒數第二個演講者的廢話說完,等待本次燃香典的壓軸節目。
燃燈大佛作為主持支撐到現在也已經是崩潰邊緣,嘶啞的聲音好像就要得到解脫:“下面是最後一個講經的佛庭弟子,如來大士新收的徒弟,金蟬子。”
聽到這個名字,鎮元大仙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果真是她,也難怪觀音笑得那麼詭異了。她該不會把在五莊觀的事情向觀音告狀了吧?順便煽風點火,添油加醋?
如果是這樣,那個最愛落井下石的觀音怎麼會放棄這麼好的嘲笑他的機會?
只聽見“咚咚咚”的腳步聲,像是那女孩跑著上了臺階,還沒跑出幕簾,又是重物倒地的聲音,還伴隨著一聲淒厲的:“哎呀!”
鎮元子忍不住揉著太陽穴,用腳趾頭都可以想到,那個神經大條又厚臉皮的傢伙絕對是摔倒在舞臺之上了。
果然不出所料,金蟬抱著講義,手捂著額頭上了講臺,手放下調校話筒位置的時候,露出的前額上一個大包清晰可見。臺下的人都死命憋住,有幾個定力不足的已經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廿一回 燃香典3
金蟬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抱歉的笑笑,清了清嗓子,朗聲說道:“今天給大家講講關於結界的破解。”
此言一出,下面喧譁一片。在強調修心的三界學術裡,看中法術研習的只有鎮元大仙等寥寥數人,而在法術之中,結界的破解又算是一種入門級的研究。
這燃香典的最後一場,就是這等名不見經傳的兒戲?
臺下置疑之聲四起,聲音之大已經到了冒犯的邊緣。鎮元子聽的可是一清二楚,心中就不禁想為金蟬辯解。其實結界的破解,看似容易,其實飽含玄機,可攻可守,很多大妖,殺都殺不死,最後只能困在結界之中。如果不把所有的破陣之術研究透的話,佈下的法陣必定也是殘缺的。
但是看到旁邊的觀音含笑不語,鎮元子料定他們有後招,於是靜觀其變。只見臺上金蟬坦然一笑,大聲問道:“既然如此,我給大家看看一個法陣,如果破解得了,小女甘拜下風,立刻下臺,大家也可以各回各家,早點散場。”
欲擒故縱是佛庭人常用的把戲,偏偏這種激將法永遠會有人上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