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定當保你。”
綠蘿本想一笑置之,但思及那無辜的嬰孩,她心中一動,便將方才在青煙宮的所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蕭寧。末了,還替那嬰孩求情。
蕭寧聽罷,神色凝重。她沉思了會,卻道:“綠蘿在朕身邊已有六年了。朕還記得當初我們一起闖蕩江湖時,你曾說過你有個尚未滿月的弟弟。如今正值元月,想來綠蘿定是念家了。”
綠蘿微怔,不明蕭寧的意思,但想起自己滿門被滅的場景,心中難免感傷,她垂眸輕聲道:“綠蘿早已沒了家,這皇宮便是綠蘿的家。”
蕭寧嘆了聲:“你以前也著實命苦。不過如今皇宮便是你的家,”她喝了一口碧螺春,“那宮娥和侍衛私通一事,朕便向皇夫討來管了。此事不宜鬧大,不過私通確實是大罪,朕便饒過他們的孩子。你今夜暗中解決掉他們。至於那孩子……”
蕭寧對綠蘿道:“便由你來撫養吧。”
綠蘿眼裡綻開欣喜的神色,“謝陛下。”
蕭寧笑了笑,擺擺手,道:“你現在就去準備吧。這裡不用你伺候了。”
綠蘿再次謝恩。
待綠蘿離開後,蕭寧忽然斂去了笑意。她喚來一個內侍,讓他召太尉羅律進宮。午時過後,羅律出現在御書房。
蕭寧屏退了周圍的宮人。她道:“南國重州曾是弘安帝的封地,而弘安帝上月得一女,按照南國國制,弘安帝數月內,必會回自己曾經的封地以感上天之恩。”
羅律神色有些複雜。他對弘安帝和長平帝之間的過往,也算是知道了七八分。
“……重州綠柳巷有一位郎中,姓方,是北國人,你且注意著弘安帝的動向,若弘安帝下重州,你便去製造個讓那位方姓郎中與弘安帝碰面的機會。”
南宮白,你喜得一女,我便讓你喜上加喜。
。
是夜。
蕭寧本是想早些回凰雲宮陪子衿的,卻未料到奏摺多如山,怎麼批也批閱不完。直到卯時三刻,子衿笑眯眯地出現,手裡提著的翡翠宮燈映得他比往日還要俊上三分,目中柔情似水。蕭寧一望,心中漣漪盪漾,再也無心思批閱奏摺了。
她踏下玉階,手便十分自然地環上子衿的腰間。
“本來子衿再等等的話,我也差不多回到凰雲宮了。”
子衿眼含笑意,“我若是不來,寧兒今晚都不會來了。”
蕭寧嘀咕一聲,“誰說的,我不去凰雲宮還能去哪裡?”
子衿悠悠地道:“自古以來,皇帝皆是後宮佳麗三千,寧兒貴為女帝,若是要在後宮納個侍郎,也非難事。到時候,寧兒不來我的凰雲宮,也自會有好去處了。”
蕭寧一聽,佯作惱怒地捏了子衿一把,然後嗔道:“子衿胡說什麼,我們成婚之時,我不是答應過子衿三千弱水,只取子衿你這一瓢麼?”
子衿握住蕭寧的手,“嗯,是我在胡說,寧兒別生氣了。我們回凰雲宮。”
蕭寧點了點頭,宮人也立即呈上一件狐裘,子衿接過替蕭寧披上後,再讓宮人拿了個手爐過來。鸞輦早已在外頭等候,蕭寧忽然從狐裘裡悄悄伸出被手爐烘熱的手,輕輕地握上了子衿略顯冰冷的手掌。
子衿一愣。
裹在雪白狐裘裡的蕭寧眨了眨眼睛,“我們走回去,好不好?”
子衿重重地捏了下蕭寧的手心,而後十分嚴肅地說道:“不行。”
蕭寧努努嘴,“我的身子受得了的。”
子衿搖頭,“不行。你底子差,而我風寒剛好,兩個人都不能吹太久的風。且御書房走至凰雲宮,至少也需半個時辰。”
蕭寧拍拍腦袋,“子衿風寒剛好,確實不能吹風。是我疏忽了。”
子衿一聽,心中有幾分暖意。
此時,蕭寧話音忽而一轉,她瞪著子衿,“子衿就會說我。既然知道外面風大,你還來穿得這麼少來御書房。你看看,你的手都冷成什麼樣子了?”
蕭寧將懷裡的手爐塞進子衿的手中,繼續道:“子衿就會顧著我,一點也不顧著自己的身子。你生病了的話,我也會擔心的!”
“寧兒,我……”
蕭寧橫了他一眼,“我什麼我,你以為你有內功護體很厲害麼?武功再好,不也一樣會生病?你呀,總是不愛惜自己的身子。這什麼天氣呀,竟然穿這麼少來御書房,子衿以為自己是如來轉世麼?”
蕭寧喋喋不休的,一旁的宮人聽著了,不由暗自發笑。
子衿卻是聽得滿目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