衿何在?
話說起來,倒是有段時日沒有見著子衿了。心下一陣警覺。卻見子佩一副支支吾吾模樣,便疑惑更甚了。
厲聲逼問了幾句,子佩便噗通應聲跪地,苦苦告饒:“奴婢不知,求主子莫要再追問了!”
“放肆!我早便慣了人情冷暖、世態炎涼,旁人如何我看不見聽不著,可你和子衿是我自榮國府帶來的,莫非你們一個離奇消失,另一個要違命不從嗎?”卿君強力支承起身子,斂足了氣力向跪在地上的子佩道。
子佩經不住這一番微言大義,戰戰兢兢,向卿君嗚咽著道出了原委:“子衿姐姐……被七爺……以通敵細作之罪……處……處死了……”
卿君的腦袋被這斷斷續續的隻言片語炸開了,她積攢起全身氣力,騰的站起身來,預備細細相問詳情,卻忽覺天昏地暗,眼前一黑,便不覺人事了。
——
卿君做了個冗長繁雜的夢。
夢裡盡是子衿的音容笑貌。這音、容、笑、貌便合該跟逝者相伴在一起的麼?慣常伴在身邊之人,她穩妥得讓人忘卻了世事的無常,以至於忽略了她聲音、容顏……可是,卿君分明沒有接受子衿已成逝者這樣的事實。
初初穿越而來的卿君得意笑著,子衿穩妥的跟著……
出嫁的漫漫長路上,她們在花轎上猜枚、鬥草、嗑瓜子,慌亂尋紅蓋頭……朝花夕拾,竟只能夢裡相對。
這位自卿君穿越來這西涼古國伊始便對自己悉心照料的知心姐姐,她見著封恬時臉上的雲蒸霞蔚,她見到卿君同夜無儔打情罵俏時笑得猥瑣……
最清晰的記憶,莫過於當日夜無儔沖喜納妃,子衿一臉憂容心疼望著卿君,恨不能替了她的痛。雖未言一字,卻關切滿溢。
多好的子衿啊!
睡夢中卿君感到自己雙頰潮溼冰涼,忽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