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也會念家麼?他起身走近她。
齊穆袖一臉茫然地環視四周,腦海裡還盤旋著夢裡場景,自己分明應是在廚房偷吃,怎料會是身在這古雅的畫船中,她以為自己仍處夢境,一把抱緊眼前男子的大腿嚷道:“強攻君!我不許你走!”
方巧菊繪端了醒酒茶踏入,那一句“我不許你走!”已將她弄得糊塗,推開門又見莫莊主被那位姑娘生生抱著大腿,她趕忙收起臉上愕然,低頭邊退邊低聲道:“爺!今夜奴婢一直在船艙外守著,從未入內半步!”
莫止淵才想讓她幫忙將這倒黴孩子安置妥當,門卻已被自己的侍女反身關上,他面色凜然,縱有再高容忍力也無濟於事。
“你摸什麼?……還不鬆手。”
齊穆袖認清了他是誰,銀髮搖漾出帝王般得天生驕傲,即使滿屋昱麗也比不過他舉手投足的高貴,她看得著了迷,索性兩隻手掛在他脖頸間嬌嗔道:“莫止淵,你收我為徒好不好?”
酒香的清冽令她心癢難耐,齊穆袖舔舔下唇,眼角流淌一種純真與嫵媚並存的風情,“我想親你了……”
話音剛落柔軟的身子向前傾去,意外的是莫止淵並未拒絕。
他不喜逢場作戲,亦對情愛不感興趣,從小替代父親為二弟莫北辰做足榜樣,治家嚴明。然則今日他接受她輕佻的誘惑究竟是毫無原由……或是……連他自己也分辨不出。
這熱吻來臨之前,她在他眼裡不過是十來歲的小丫頭,可原來她能讓他自亂陣腳。齊穆袖頭腦發暈,莫止淵見她有些不穩,雙手擒住她的腰,到似一種縱容。她嘴角揚起笑,吻得越加投入,似在貪戀他給她的溫暖。
莫止淵是天生王者,動作不急不緩,亦沒有更深的進犯,因他知曉她要的只是一場吻,他遊刃有餘地滿足她。而齊穆袖漸漸覺出他的控制慾,本是由她主動,現今卻被他順理成章奪得主導權,她心生不滿地拽住他胸前衣襟,將身子整個貼得更緊。
莫止淵皺了皺眉,終是把她按在榻上,“往後別再逞能,把醒酒茶喝了。”
齊穆袖總算抓回一絲理智,雙頰紅得與番茄無異,她不明白自己怎會喝得如此之醉,怎會與他走火。
繪著彩畫的遊船靠在岸邊,月落星沉。只因這唇齒纏綿,如一場酒酣耳熱的饗宴。他們並未見著一鉤新月旁,彷彿流星群般得白亮光束彈指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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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裴勿笑發現自己安穩地睡在花塢裡的廂房內,她起床後走至前院,三位少俠已整裝待發。她便是以為一切如初,昨夜不過韶光流逝。
靜候片刻,齊穆袖也匆匆揹著包裹跑出來。
“八寶,我大哥已出門,咱們不用與他道別,這就出發吧?”莫北辰敏銳地發覺除了他與裴勿笑,其餘幾人皆有異樣。
“莫莊主有急事嗎?阿袖,莫非他是受不了你的糾纏,才故意避開咱們的?”
齊穆袖卻一言不發地低頭走出門外,惹得裴勿笑滿臉茫然。
腰佩紫耀劍的少俠雙手環在胸前,他將低聲說著話的雷風曦與戰澤封打量一番,隨後對住裴勿笑問道:“哎,難道戰小哥與風曦哥……昨夜都未對你……”
知道他指的是定情信物一事,她立即擺出臭臉吼道:“多、管、閒、事!”
“什麼?!這怎麼能是閒事?早知道……我就……還不是因為我以為……”莫北辰語無倫次之際,對方已擺擺手起步去追齊穆袖,他只好低頭握住胸前的紅翡翠,眉目斥著悔意。
平日裡總愛拖沓的一行人卻在今晨行動得格外利索,雷風曦駕著馬車專心趕路,他們只要翻過南嶺峰,那麼去往黑煞國的路途即是過了一半。
齊穆袖因宿醉頭疼得厲害,裴勿笑暫時也不打攪,只是她心裡反覆想不通坐在雷風曦身邊的戰澤封為何要把他們之間的關係冷處理。她猜想他沉寂的表情是不是不願任何人靠近。
“八寶,我險些忘了件要事。”只有莫北辰一人還能笑得純情,暖如光源,“你在問天山莊時曾問過我……殛誅盟內有無‘秀靈’這號人物,我替你查出些眉目了。”
裴勿笑強忍著不安的心態,她啞著聲音發問:“秀靈是誰……”
“她全名羅秀靈,因是殛誅盟前盟主的女兒,十餘年前已被嚴蕩龍殺害……”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章字數有限,還沒虐起來,接下來兩章是大虐,且是虐心虐身,鮮血淋漓的那種……
我很怕虐,所以我這是自虐……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