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畫敏細看花兒,然後說:“這是夜來香,它開花的時候長,只在晚上開。到時候,整個庭院都香噴噴的,可舒暢了。”
澆完了青磚庭院裡的花草,又出去澆外面的花草。李畫敏讓趙世宇在灰沙庭院東西邊沿砌了兩個長方形的花壇,上面栽種了太陽花、紫羅蘭和菊花,兩個花壇的南面還栽種有牡丹花、月季花、玫瑰花和九里香,此外,由村中大路通往趙家的大路兩邊,都間隔栽上玫瑰花、九里香和冬青,趙世宇還在大路外邊栽上梧桐樹和茶油樹。
栽花,是李畫敏的主意。與鮮花為伴,賞心悅目,精神舒暢。
澆花,也是一件愉快的事。趙世宇賣力地提水澆花,把大路邊的花草都澆個遍的時候,李畫敏已經完全忘掉了剛才爭吵的事,她遠遠看到大池塘邊的牽牛花開得好看,叫趙世宇扛鐵鍬去挖牽牛花回家栽種。
“敏兒,村裡到處都有牽牛花,你站在咱家外庭院望過大路這邊,就看到牽牛花。有必要挖回家栽種麼?”趙世宇沒有馬上行動,請李畫敏細想。
李畫敏有自己的想法:“灰沙庭院下的石牆光溜溜的,從大路上看不好看,石牆下的小斜坡光溜溜的泥土容易倒塌到大池塘裡。移幾棵牽牛花栽種到石牆下。牽牛花往爬上石牆好看,向下長覆蓋石牆下的小斜坡,泥土不會倒塌到大池塘裡。”栽花種草,也可以不讓水土流失的。
趙世宇回家扛了鐵鍬,到大池塘邊挖牽牛花。李畫敏站在大路上觀看。大路上來往的人看到,都暗暗好笑。趙世宇挖了近十棵牽牛花,準備回家,阿悅由地裡回來,看到趙世宇扛鐵鍬拿牽牛花,便打趣:“阿宇。真有你的。我們都挖地種莊稼,你卻忙著挖土栽花。你們家不吃糧食吃花兒?”
趙世宇指大池塘另一面的石牆想解釋,李畫敏搶先說:“阿悅。花兒比糧食香。要不,你們也栽花來試試?”
“不了,我的肚子習慣了裝稻米和紅薯、木薯,我還是去栽種莊稼好。”阿悅笑著擺手,走回家去。
財叔、財嬸帶領幾個兒女和蘭花。從地裡收工回家,看到趙世宇、李畫敏拿牽牛花走上自家的大路,不屑地撇嘴:“吃飽了沒事幹,這牽牛花也配挖了回家栽種。”
回到家,趙世宇順石階走到石牆下,把挖回來的牽牛花種了。之後。李畫敏和趙世宇去觀看培育在果園下的藥材幼苗。天氣已經暖和,不用再覆蓋茅草夾子,嫩綠的藥材幼苗在春風中輕輕搖曳。最高的已經有二十幾厘米高,可以移植了。
月娘去看培育在稻田裡的秧苗,回到家。李畫敏便跟月娘、趙世宇商量趁沒到插秧的時候,移植藥材幼苗栽種到藥園子去。
月娘說:“明天不行。明天是依蘭定親的好日子,坤伯母家擺了十桌子的酒席。我們一家子都去幫忙。後天再移植藥材幼苗。”
“敏敏身子不方便,要不就在家裡。不必去師傅家幫忙了。她現在這種樣子,幫不了什麼的。”趙世宇不放心李畫敏到人多擁擠的地方去。
李畫敏也不想去張家:“阿宇說得對,酒席上的菜,都是大魚大肉的油膩得很。我是吃不下的,聞到就想吐。”
可是,月娘說坤伯母請李畫敏幫陪客,依蘭外婆家來人了,坤伯母唯恐招呼不周,特意請敏敏去陪她孃家的人。
沒辦法,第二天李畫敏梳洗穿戴整齊,到坤伯家去幫陪客。依蘭的兩個舅母從省城來,各帶了兩個孩子和幾個侍候的丫環、媳婦,李畫敏從容應對,跟她們談笑自若。坤伯母抽空進來陪孃家的兩個嫂子,言談間有顯耀陳家富貴的意思。李畫敏看陰鬱坐在旁邊的張依蘭,心中輕輕嘆息,真懷疑坤伯母進入更年期變糊塗了:陳家銀子多,女兒就幸福了麼?
酒席散了,因月娘和李畫敏、趙世宇不要剩下的菜,要空手回家,坤伯母過意不去,用籃子裝了兩盒點心和兩條小粽子,讓月娘提回家。
趙世宇站在外庭院裡,望遠處發愣。李畫敏拿熱過的粽子吃,走到趙世宇身後,猜疑地看他:“怎麼,你又在為依蘭的親事擔心了?”
嫌敲打得不夠?
“哪有的事?我想依蘭的親事幹什麼?”趙世宇一口否認,解釋說:“我在想明天移植藥材幼苗的事。你不好到山坡上幹活,就怕我和母親種得不夠好。”
李畫敏邊吃粽子,邊研究趙世宇:“不想最好。聽著,不準老想別的女子。明天的事你不用擔心,我到山坡上指點你們栽種八角苗。”
趙世宇、月娘堆肥,為明天移植藥材幼苗作準備。李畫敏回房間,抽空拿出馴夫日記寫上:“今天,是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