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能讓你動心了吧。”
他低頭說了一句話,聲音雖小,但我還是聽清楚了。
他說的是,“或許是有的。”
他離去的背影有那麼一剎那讓我覺得他似乎並不真切存在在我們的周圍,他與我們每一個人的距離都很遙遠。
或許是有的。
我並不明白這個或許指的是哪種可能。可此刻的我卻清晰地感覺到,那歷史上應當存有的柳如是與陳子龍的情緣,仿似也在我的那一巴掌之後消失乾淨。我開始有些懼怕未來我同他會有怎樣的聯絡,不過至少我現在還有宋徵輿。
“郎情柳葉短,妾意柳枝長。”花廳外不知誰又在唱著柳枝詞,我看向徐拂有些呆滯的目光,心中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在這個有些奇 怪{炫;書;網的一天即將結束的時候,我突然無比想念宋徵輿。
郎情柳葉短(二)
從那日以後,我與徐拂的關係似乎變得極為微妙起來。以往平日裡常可見到她在我房中進進出出,可發生了這次事情之後,她來得就少了很多。媚香樓裡的事情她雖然依舊打理地井井有條,但我仍能從她的神態上看出,她的心或許還是亂的。而我自己也覺得這個時候並不適宜與她多開導什麼,因此也就順著她,期待著她可以早日想通。
就在這個混亂的當頭,縈柔又來回了話,說是徐三公子再次探訪。想著他接二連三的契而不捨,我心底還是有些感動的。
徐三見了我,開口笑道,“見姑娘那麼多次中,這次最為幸運。”
我也笑,“公子的執著叫如是佩服。”
徐三謙遜道,“為了如是姑娘,是值得的。”
我又問,“如是向來佩服才高八斗的學子,不知徐三公子是否屬於那一類?”
徐三摸摸頭,不好意思道,“字是識得的,只是若說讀書,並非在下所好。”
我笑著道, “你不讀書,缺少文氣。我每天和諸位名士交遊,你側身其間,太為不雅了。你為什麼不從事戎武?別做另一種人物,這樣才差不多可以和眾人款接來往。”
“姑娘的話讓在下茅塞頓開。”徐三應著,難得自己主動請了辭,“在下回去當勤習弓馬,他日定不辜負姑娘對在下的厚望。”
我吩咐縈柔送了他出去,心底卻隱約有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後來我曾無數次後悔,如果在這個時候我就能知道這是我最後一次見到徐三,那麼我想我定不會這樣對他講,這樣打發他離開。所以當後來我聽到徐三死於在戰事之中的時候,心底是對他持有極大內疚的。沒料到就是我這短短的一席話,讓他所懷有的一腔深情,最終為我所葬送。
又過了好多的迷糊日子,宋徵輿才終於出現。
他一見我就抱歉地說,“如是,前幾日母親患了重病,所以我不能來找你。”
我笑著道,“你不是早託了陳公子同我說了麼。”
他一摸頭,道,“是了,只是我自己說比較有誠意。”他一轉身,環視四周說,“你今天這裡好清淨。徐姑娘和縈柔呢,沒有同你一起?”
原來他還並不知道陳子龍與徐拂的事情,我也怕他多想,只得搪塞過去,“姐姐這兩日身子有些不爽,就不常來了。”
“是嘛。”他恍然大悟,轉而又開始竊笑起來,“如是,難得又只有我們倆人。”
“誰要同你單獨在一起。”我裝作不快地站了起來,“我自個兒去外面晃晃。”
宋徵輿忙過來,拉起我的手,聲音是說不出地柔和,“如是,過幾日可得空與我回雲間見我的家人?”
“你的家人?”我見他一臉誠意,心下一熱,忙抽回自己的手,道,“見你的家人做什麼?難道你母親要認乾女兒?”
宋徵輿見我裝模作樣的模樣,滿眼掩飾不住笑意,道:“自然是做媳婦了。兒女我母親又不缺。”
“你又不正經起來了。”我嗔罵了一聲,“說這樣的笑話,我可是要當真的。”
宋徵輿又抓起我的手說,“如是,這幾日我可想清楚了,不想再這樣兩地相隔,兩地相思了。”
我心裡暖洋洋的,可還是有些擔憂,“你母親會同意我們的事嗎?”
宋徵輿道,“若是不同意,我也要叫他們同意,再不濟,我就同你私奔。”
我看著他,認真地問,“你說的可是真的?若是想要放手,還來得及。晚了再放,我可是會恨你的。”
宋徵輿沒有片刻猶豫,眼睛定定地看著我,“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