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恩情,平日多幫幫可憐之人就是了。”語聲頓了頓,她又笑,“再者,你說的這件事,我其實並不大相信,懷疑你別有用心。我如此,我祖父、外祖父更會如此,你想再見我們兩家的女孩子,怕是很難。”
“怎麼說?”他問。
葉潯怎麼想的就怎麼說了:“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幾歲的小孩子不明白這個道理,同行的大人也不明白?按常理,要幫你的話,給你找個大夫,替你付了診金,再給你些散碎銀兩就行了。若想幫人幫到底,大可將你帶回府中。動輒給人一錠金子……”說不好聽些,既沒腦子,又有些暴發戶的做派。
孟宗揚笑起來,“我又何嘗不知,只是到底還是想看看,幫我的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即便是腦子有些不靈光,也想看看能不能回報一二。”
葉潯失笑,倒是由此信了七八分。
“罷了,此事日後再說。”孟宗揚不是拖泥帶水的性情,知道目的不能達到,便起身道辭,臨走前又回眸看住葉潯,“你這樣的做派,長興侯見過麼?”
葉潯不予回應。
“甲之砒霜乙之蜜糖?”
葉潯橫了他一眼。
孟宗揚卻哈哈大笑,拱一拱手,“打擾了,告辭。”
葉潯扯扯嘴角,心說這是個什麼人啊?回內宅時,遇到了聞訊趕來的柳之南。
柳之南曾經有多同情宋清遠,如今就有多厭惡他,聽小丫鬟說了垂花門發生的事,立時變成了炸毛的貓,想去再罵他一通,卻不想,葉潯三下兩下把人趕走了。
到了房裡,葉潯把始末告訴了柳之南。
柳之南得知孟宗揚的來意之後,很是困惑,“真的還是假的?誰會那麼缺心眼兒啊?一見他可憐就給他一錠金子?”
葉潯卻若有所思地看著她,“要是真的,我看保不齊就是你這種性情的人乾的事兒。你細想想。”
柳之南抬手指著自己的鼻尖,“我?!原來我在你眼裡是個傻子啊?”她又氣又笑,撲過去掐葉潯。
葉潯忙笑著逃脫,“我是看你性情純良,沒別的意思。”又扯了個謊寬慰她,“說不定我就做過這種事呢。”
“帶著宋清遠來葉府的人,必是面目可憎,我怎麼會幫那種人?你就更別提了,才沒那麼好心。”柳之南不依不饒地追趕葉潯,嬉鬧了好半晌,才坐到太師椅上說話。
葉潯有意無意地打量著柳之南。她也不想,卻把孟宗揚的話聽到心裡去了,念著有個小記號那句,看著柳之南左眼角旁一顆小小的黑痣,真懷疑柳之南就是孟宗揚要找的人。
也只是懷疑。
前世因著與柳之南越走越遠,根本不知道彼此身邊的事,無從憑藉回憶驗證猜測。
如果柳之南兒時救過孟宗揚,孟宗揚找到她了麼?能給的回報是什麼?肯定不是相伴一世,不然也不會落得個男未娶女未嫁的局面——不是女未嫁,柳之南是打死也不嫁人。
之於他們,是天生反骨牴觸成婚,還是因情殤而起?今生還會走前世的老路麼?
想的太遠了,可是前世的這些謎團,還是要試試能不能找到答案,日後一定要多多留心這兩個人。
下午,景國公夫婦、葉世濤夫婦回來了。四個人都是滿臉帶笑,不用說也知道,柳家不反對葉世濤的心思。
葉潯找葉世濤說了一陣子話,問他:“你還記得小時候在府中當差的那些下人麼?尤其是對孃親、彭氏身邊的人,你知道下落麼?”
葉世濤搖頭,“自然是不知下落,我們這些年有一半時間都在外祖父家,哪裡護得住那些下人。怎麼忽然提這個?”
葉潯就將昨夜想到的事原原本本說了,末了道:“那姐弟兩個留在府中,我心裡還是有些不踏實,尤其葉浣。他們要是安分守己,自然是最好。要是變得比大奶奶還惡毒,我們就不妨下狠手,一併放到莊子上養著——到時候總要給祖父祖母一個說法。”
葉世濤思索片刻就爽快點頭,“那些下人之中不乏對孃親忠心耿耿的,就算是用不到,也該到別院榮養。”
葉潯笑著點頭,“跟你說話就是這點好,爽快。”
“我是你哥,你說什麼我都會聽。”葉世濤笑著說完,去了外院,命人著手此事。
到了黃昏,英國公病故。同住在一條街上,雖說平日走動得少,這檔口,葉府也少不得去弔唁。
江宜室回來之後,單獨找了葉潯說話:“我聽人說,英國公已經昏迷兩日了,太醫院的人說熬不過今天早上。可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