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念一轉,就否決了這個念頭。不能讓葉家與宋家結親,更不能讓自己與宋清遠扯上任何干系——他要是成了她的妹夫,豈不是要時常在眼前晃?他萬一惹出禍事,葉家甚至於裴奕豈不是有被牽連的危險?
絕對不行。
斟酌之後,葉潯笑道:“你還是幫幫我吧——日後離我遠遠的,我會感激不盡。”
“我卑微至此,你連一點點憐憫都不能施捨?”宋清遠瀕臨絕望了,“我甘願為了你娶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子,你怎麼就不能成全?”
“你這人真是不可理喻,為何要與我提及這種事?”葉潯看到新梅和幾名護衛到了垂花門內,擺手送客,“你的話已不少,請回吧。”
“葉潯!”宋清遠語氣森冷,“你這樣絕情,就不怕我出去之後亂說話麼?你斷了我所有的念想,就不怕我玉石俱焚?!”
他又失去理智了。從來是這樣,頭腦一熱,就不管不顧了。葉潯冷笑出聲,明眸一瞬不瞬地看著他,“離開葉府,隨你怎樣,但是在這府中,你敢再說一個字,便亂棍打出去!”她點手喚護衛,“把他攆出去!”
幾名護衛見葉潯的眼神像刀子似的,這分明是動怒了,又見惹怒她的是個小廝打扮的人,齊齊上前,很有默契地把人雙臂反剪,更有人高聲威脅:“再說話就割了你的舌頭!”
孟宗揚看得一愣一愣的,喃喃嘆息:“裴奕怎麼這麼想不開?”為何一心要娶這個心腸冷硬做派強悍的女孩?這日後絕對是悍婦,誰降得住?
☆、第41章
葉潯看著被強行帶走的宋清遠,神色漠然,轉而對孟宗揚道:“淮安侯可還有事?”
孟宗揚斂起思緒,頷首道:“自然有事。”
“請移步花廳。”怎麼樣也是祖父要她見的人,不好太失禮。
兩人先後到了花廳落座,孟宗揚開門見山,將昨日對皇上說過的話複述一遍,問道:“你兒時常不遠千里到柳閣老府中小住,可曾記得施恩於人?”
“這是明知故問。”葉潯微笑,“我這樣的人,怎麼會做與人恩惠的事。”
很明顯,她聽到了他方才的言語。孟宗揚心生笑意,眼神隨之柔和下來。
葉潯則心生疑惑,“你應該記得那位恩人的面貌吧?總不能挨家上門詢問。”
“記得一個小記號。我知道你不是她。”
既然不是,你還不走?葉潯用眼神道出想法。
孟宗揚卻道:“你的二妹、表妹,我能不能見見?”
“不能。”葉潯想也沒想,一口回絕。葉浣去年之前不曾踏入京城,再者,便是如今沒禁足,她也不能讓孟宗揚見她。至於柳之南,是來葉府做客,見外人於理不合。
孟宗揚肆無忌憚地凝視著她,“我今日能見到你,改日也能見到她們。”
“那是你的事,我只管今日的事。”葉潯不為所動。
孟宗揚很有些無奈。這個女孩子,看起來是朵美豔襲人的花,實則是塊小石頭,冷硬得很。他沒辦法,只得近乎耍賴地道:“看在我曾幫過葉家的份上,你也不能通融?”
葉潯無辜地問道:“你不提我倒險些忘了,你的手下為何要跟蹤葉家的車馬?”
孟宗揚嘴角抽了抽,合著他幫忙還幫出是非來了?卻不得不解釋:“我那兩個手下是有些不開眼,居然以為坐在馬車裡的是你,尾隨到了那位大夫家中。看那女子險些被人毀了清白,便多事出手了,後來才知葉府是早有準備。”
葉潯笑道:“回頭我跟祖父祖母說一聲,他們會酬謝你的。”
孟宗揚忙道:“不必了。”讓景國公知道他命人跟蹤葉府女眷的車馬還了得?心裡則愈發覺得這女孩難纏得緊,你以為她是無心之語,卻原來都在心裡盤算好了。他不由怪自己對她如對別人那般存了輕視的心思,活該吃癟。
葉潯態度一緩,道:“這樣吧,你要麼和長輩再打個招呼,見我二妹、表妹也就順理成章了;要麼就告訴我你那位恩人的記號,我幫你留心著。”
孟宗揚思忖片刻,結論是她說的兩個選擇都不可行。他圍著葉家打轉的事,皇上分明是不贊成的,不能容他有下次。至於告訴她那個女孩的小記號,就更不可行了——她不是善類,萬一那女孩是她厭煩的,她才不會告訴他。
葉潯也曉得,自己在他眼中絕對是打過交道就後悔的人,轉而勸道:“其實你這樣尋找那個人並無必要。這兩年京官來來去去換了好幾茬,十幾年前非富即貴的人家,如今怕是所剩無幾。真念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