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有個新氣象,咱們家要翻開新篇章,該走的就讓她走,留著積起怨氣,反成禍害。”
項沈氏一時沒聽懂兒子的意思,眨著眼睛消化了良久,才問:“一定要打發她走?”
“嗯。”
項寶貴認真的點了點頭。
“那桑姐兒做事挺用心的,我真有點捨不得……”項沈氏猶豫,又補充道:“本來我還打算讓你收她做通房丫鬟,那個知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懂點人事,給咱們項家開枝散葉。桑姐兒屁股大,是個生孩子的好身胚……”
“老——娘!”項寶貴一把抱住額頭,無語凝噎。
又猛抬起頭問:“你不會把這事和知秋說了吧?”
“說啦。”項沈氏無知無覺的攤攤手,“她多厲害啊,發了一通脾氣,讓老孃我都下不來臺……”
“噢——”項寶貴頭疼的捶了下桌子,跳起身就走。
“寶貴你等一下,晚上你倆圓房不?”項沈氏一把拉住他的袖子。
項寶貴不理她,很生氣的扯回袖子,走得像一陣風。
看著頎長身影消失不見的漆黑院子,項沈氏叉腰鼓起腮幫子怒道:“死小子,老孃還治不了你了!?文龍,你先睡吧,我給兒子弄點‘好吃的’,今兒晚上,非讓他們給我把事情辦了不可!”
這話說的……項文龍直冒冷汗。哪有這樣對兒子的母親?那種藥是隨便亂吃的嗎?
他摟著妻子的肩勸阻:“小妹,別這樣,兒子那脾性有多硬,你還不知道麼?你可別害了他。”
有的藥吃了,如果硬扛著是會扛出毛病來的。他可不想斷子絕孫。
“他要是吃了藥都不肯就範,老孃乾脆一棍子敲暈他!氣死我了!”
“你敲暈他頂什麼用?乖,別鬧了,讓他們小兩口自己慢慢來吧。”項文龍柔聲勸著,將門關上,拉她坐下,繼續修剪眉毛。
——
項寶貴懊惱的來到二進正房外時,正看到燭影明亮,依稀有水聲輕輕潑灑。
她還在沐浴?
這是一個極富想象空間的猜測。
他訕然止步,本來想為母親要給他收房的事,跟冷知秋做個解釋,道個歉。突然,又覺得沒什麼必要了。
小嬌妻貌似柔弱,那心肝可不比他這個大男人“軟”。從初見那一面開始就知道,她就比他還瀟灑。
良宵苦短,就不要提不相干的人來浪費時間了。
他一個翻身,輕輕落在房頂,攤開四肢躺著看夜空。
“娘子,我來和你道別的。”
他的聲音鑽進屋子,讓正撩起水洗頭髮的冷知秋愣住。
屋子裡霧氣繚繞,香肩圓潤小巧,藕臂輕抬帶著水珠滾落,叮咚響的敲著浴桶裡的水面,玉色炫目。
這靜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