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畫的人,心是乾淨的,卻甘願拜倒,無怨無悔。
他停住,有些看痴了。
小葵猛咳了一聲,幽幽睜開眼睛。
冷知秋大喜過望,一把抓住她的手。“哈,這法子真的奏效!”
項寶貴退了一步轉身,秀挺的劍眉鎖起,目光穿過窗戶,直直逼視向遠處縮著腦袋站在梧桐樹後的冷自予。
冷自予像只山雞般縮得整個不見了,只留一點衣袂袍角在風中瑟瑟發抖。
很顯然,這兩個許久沒好好說過話的所謂“表兄弟”,這次需要好好談一談。
桑柔回到灶間包青團,心神不寧的,結果包了好幾個空心的青團,惱得將那粉團狠狠摔了。小野不會說出她的干係吧?早知道寶貴今兒回來,她該好好準備的……可是,為什麼今年這麼早回來?是因為姓冷的壞女人!?
——
項寶貴坐在井沿,一隻腳踩在梧桐樹幹上,正好將冷自予困住。
“你身上有病,不能習武,為什麼要揹著我偷偷練?”
“我……我不想被人欺負。”
“誰欺負你了?”
冷自予閃躲著項寶貴那令人手足無措的目光,費力的解釋:“我陪舅母出去做活時,有的人會動手動腳。”
項寶貴皺眉不信。“有我老孃在,你怎麼可能會吃虧?”
冷自予抬起手背擦了擦鼻樑上的汗,囁嚅道:“我……他……”
“他是誰?”項寶貴挑起一邊眉,立刻抓住了重點。
冷自予慌張的把頭埋在胸口,眼珠子四處顧盼,手也不知道該放在哪裡,正要說出實話,卻聽大門外傳來三爺爺的招呼:“哎喲,親家公來了!”
親家公?
冷自予臉色一白。
項寶貴比他更吃驚,一下子跳了起來,一張令星月無輝的臉瞬間變得比灰土還無輝,扔下冷自予急忙衝回東廂房。
“壞了,娘子!老丈人上門來了,為夫該如何是好?”
他這輩子也沒這樣慌張過,瞧著冷知秋的眼神,就像瞧著救命稻草。老丈人突然上門,他一點準備也沒有啊!多少次九死一生,多少回驚濤駭浪,都沒有此刻如臨大敵的感覺。
冷知秋愕然不知所對。
小葵好奇的轉頭打量在房中來回暴走的男子,原來這就是姑爺?不是挺好的麼?待小姐溫柔可親,長得更是比想象的要俊美無數倍……何以冷景易老爺三天兩頭唾棄?何以這姑爺如此緊張?
冷知秋待他跳了一會兒腳,突然覺得好笑。“你慌什麼?又不是真要做我爹的好女婿,就算和我爹吵起來也不打緊啊。只有一條,你可別恃強凌弱打我爹!”
“是麼?”項寶貴怔怔然皺眉,胸悶得厲害。
難道他不是她的夫君嗎?難道他不是冷老爺的女婿嗎?一直不是?
“就算你只屬於我兩年,我也要珍惜。現在,我就是你爹的女婿——我去換身衣服再見他。”項寶貴沉著臉,聲音有些啞。
小葵等他走了,瞧著冷知秋髮愣的臉,道:“小姐,姑爺好像傷心了?”
“我看他也沒把我當妻子,再說這項家……”
冷知秋蹙眉,轉眸看地上擺一隻爐子,正在噗噗燒著藥。來了才多少日子,就傷兩個人、煎兩回藥了。
項家真是不知有多少煩心事,多少秘密,更何況婆婆當初開口,兩年就要孩子,叫她上哪兒弄出個孩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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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5 “醜”婿總要見翁父
至於項寶貴這個人,處得多了,倒也沒有當初那麼惹厭,但若說喜歡卻也牽強。夾答列曉他既不能與她閒話西窗、共賞奇文,又不能像父母那樣朝朝暮暮相伴終老,甚至連他心裡在想什麼,她也不知道。
所謂不堪託付,大約就是他這樣的人吧?父親冷景易唾棄的不就是這一點嗎?
然而,他和她畢竟是明媒正娶拜了堂的名義夫妻,剛才對他說的話是不是真的過分了一點?而且,不知什麼緣故,看他露出那婉轉的神色,她會莫名有些難過。
小葵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道:“小姐,奴婢說幾句話,若是不妥當,小姐您就罵奴婢便是。”
“但說無妨。”
“奴婢家裡多災多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