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困潦倒,我爹爹忠厚老實,總是被村裡員外欺負,我娘三天兩頭和他吵架,最後還捲走了唯一的幾貫銅錢,跟人跑了。所謂貧賤夫妻百事哀,小姐這樣出眾的人才,做宮裡的娘娘都綽綽有餘,最不濟也該尋個名門大戶嫁了。項家雖然瞧著也不缺錢,但總是差了些,小姐和老爺嫌棄項家,本是天經地義。”小葵淡淡道來。
冷知秋抬手止住她,笑罵:“你是該罵,竟挖苦起人來了!”
站起身重重嘆了口氣,又道:“我爹不是嫌他家門第小,否則當初也不會應了媒婆提親,其中緣故說來話長。小葵你先好生歇著,我去迎一下我爹爹,省得突然見到那個人,怕是承受不起。”
小葵吃力的翻側過身,目送冷知秋匆匆的腳步,咧開嘴笑。
她瞧著,小姐心裡還是有姑爺的。夾答列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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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景易上門是為了尋冷自予這個義子。
當初收下冷自予,他是滿心感激欣喜,夫婦二人膝下無子,女兒嫁走後家裡當然會空虛,多個兒子教養,是莫大福氣。
可惜後來種種,讓他對冷自予實在是失望透頂。一來惱恨項家騙了自己、害了女兒終身,他不免遷怒於冷自予;二來冷自予這孩子實在是太過內向,教導起來費勁又容易上火,問他一個問題,不問個三遍,是不會有答案的;三來冷自予外冷內狂,表面唯唯諾諾,冷不丁看你一眼,能把你看出一串雞皮疙瘩,不知道他準備幹什麼驚天動地的禍事。
正因為如此,冷景易對這個義子的管教更加嚴格,生怕他闖禍。
誰知棍棒底下不僅不出孝子,他去一趟知府胡一圖的家,回來就發現冷自予居然離家跑了。
“項夫人,冷某看這孩子十分眷戀你家,正所謂強扭的瓜不甜,這孩子不如就送回給你們好了,我冷家廟小,養不起這尊菩薩。”冷景易說話已經十分不客氣。
他連親家母都不叫了,直接叫夫人。
項沈氏今天這一天給氣的,抓起桌上的茶盞就摔,也不管那是兒子特地買回來的珍品德化瓷。
“姓冷的,你這話什麼意思?”
冷景易兩手一抄,大袖揮成了狠辣的弧扇,捲起一股風。
“你心知肚明。”
“好,好哇!我一片好心被你當驢肝肺,小野這孩子在我項家還乖乖的,怎麼上你家就變了性子?還不是給你逼的!臭讀書的,會認幾個字了不起啊?小野不喜歡讀書,你幹嘛非要強按牛頭去飲水?你不就是看上了孔令蕭那臭書生的家世,想著另攀高枝,恨不得早點和我們項家劃清界限嘛!?哼,虛偽做作,臭不要臉!”項沈氏叉腰就罵。
這一通罵,可把冷景易老爺給氣得差點吐血三升。
“村野潑婦!不可理喻!胡攪蠻纏!豈有此理!”
“嘁,會說四個字四個字的,就算本事?你要悔婚,沒門!老孃現在看知秋還算順眼,就等著今年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