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來,她的懷孕是近段時間以來唯一歡喜的訊息了,從確診的那天起大家都爭著要當乾爹乾媽,爭完了乾爹乾媽又爭起了排行,爭完了排行又輪到了名字。
“害喜,嗜睡,沒事。”話不多,麥克安靜地坐到一旁,微微側目,“時候到了?”
想起晚上帝繇的氣場,豐子愷笑得有些輕鬆也有些苦澀,“不出意外,就在這幾天了。”
其實這趟凝香樓也不算沒有收穫,至少就點燃了某根導火線。
從大軍出發他們就開始等,等到了烽火起,等到了風清揚獨掌軍事,等到了京城暗潮洶湧,可就是等不到預料中的內亂。說實話,他受不了這種壓迫的氣息,就好比深夜獨行,走在一條明知佈滿坑窪的路卻看不見半分路況彷彿下一步就會踩空的忐忑戰兢,尤其是當前方傳來糧倉被燒的訊息後,他們多了一份焦慮。
藍晴在急什麼,他們都明白。她知道戰事不樂觀,她這是在為她做後路。她在信中拜託他代她照顧那寶雅姑娘,她是藍晴在夜壁朝的親人。所以,她要賭,如果成功了固然是好,然則也不至於拖泥帶水,長痛不如短痛。
只是苦了那寶姑娘。豐子愷憶起那抹悲涼的笑,滿心憐憫為她嘆息。這世上,無情人諷痴情人傻,多情人笑痴情人一廂情願,到底,有幾人真正看到了情意。如果是在他們的年代,這苦絕對算不上什麼,至少不會耿耿於懷,可惜她生於夜壁,她的生活沒有太多精彩畫面,如果從此蕭郎是路人,想必她定會痛徹心扉抱憾終生。
那帝繇,不知他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從他們的調查資料看來,一切都是那麼官方、表面,什麼商業臣子、冷靜自持、喜怒不明、貌勝佳人等等。對此,他有時也忍不住吐糟,這麼完美還算是人嗎?好在今日他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