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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默默注視著卦象的琁璣早就臉色沉重,“子愷,你這次確實是太過分了。”明明就不關他的事,他何必要摻上一腳,殊不知壞人姻緣是作孽麼?前世的三百次回眸才修得今生的一個擦肩而過呢。
可憐那姑娘難得遇上一個有情人卻落得個如此下場,說不難過是假的,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踏雪傷感地捱上琁璣的肩,“一切都敵不過命中註定,這一生恐怕她是註定孤獨終老了。”在她看來,不管豐子愷是否告訴過她,這一天總是會到來的,只是早晚的問題,以那姑娘的性格,結局不會有其他變數。
“你是過分了。”連愛蓮也不站在他這邊,責備的眼神明明白白。
事情是這樣的。
話說豐子愷從凝香樓回來後,一個多嘴把遇見帝繇的事說了,於是在眾人的旁推側敲威迫利誘之下無力招架,把他上凝香樓對寶雅姑娘說明當今形勢‘順帶’的提了下藍晴和他們的身份的事交待清楚,自然也沒有忘記彙報那姑娘深受打擊的表情。
好了,鏡頭切回來。
打自掘墳墓後即陸續收到各方幽怨或責難的目光,豐子愷突然覺得他比竇娥還冤。雪呢?六月飛雪何在?
假聲咳了下,他向來就沒有捨己為人的優良品德,當下就澄清了,“先別顧著罵我,”豐子愷很沒義氣地把內幕供出來,“是藍晴要我這樣做的。”
“藍晴?”
十分確定外加肯定地點頭,愷老大誠懇的眼神乾淨如三歲小兒,“沒錯,正是她。”
知道在感情方面豐子愷不會不知輕重,因為來 自'炫*書*網'戀愛自由的二十一世紀,他們對待愛情有著一份異樣的執著,對這個時代裡敢愛敢恨的人更是欽敬萬分,好比柳寂元和茹緣,而對於豐子愷這種感情豐富的人來說,有情人不能成眷屬更是會讓他感同身受痛心不已。於是,愛蓮舉手發問,“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置之死地而後生。”瀟灑一笑,豐子愷很是得意地搖起摺扇。
很沒形象地翻了個白眼,幽蘭潑起冷水,“那‘生’了沒有?”
“呃……”俊臉微僵,根據後續報道嘛,似乎……
“沒有得到預定結果是吧?”愛蓮涼涼地替他說出來。
有些赫然地以扇頂頂額際,他小心翼翼地看著嬌妻,“這個嘛……”
“藍晴也真是的,都跑到千里之外了還不忘攪局,她是太閒了嗎。”踏雪沒好氣地說著,一雙小手不自覺地絞起了衣袖。
琁璣平靜地覆上她的手,用戀人間特有的默契緩下了她的情緒,轉而對豐子愷說,“子愷,既然搞砸了,那你們打算怎麼辦?後續定好了嗎?”
訕訕一笑,頗為不好意思地攤手,“沒有。”
“沒有?”幽蘭美眸圓睜,不能接受這種答案。
“藍晴沒說,我有什麼辦法。”聳聳肩,表示不關他的事。
“你——”踏雪開始咬牙,這種不負責任的話他居然可以說得如此理所當然?
難得地皺起眉,琁璣審視的目光分上中下三路朝他全力進發。
受不了地猛擺手,豐子愷連聲討饒,“別這樣看我,我真的沒有什麼別的計劃了。”
“你確定?”單手搓著下巴,琁璣懷疑極了,他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叫‘做賊心虛’。
“拜託!”豐子愷憤而立起,雙手叉腰作茶壺狀,粗聲嚷嚷:“你以為我是那個唯恐天下不亂吃飽了撐著沒事找事的風清揚嗎?!”
唾棄的表情在慢郎中臉上渾然天成,眉毛斜挑,他輕輕一哼,“總督?”
“呃——”這才感覺到自家形象危機,豐子愷飛快地坐回主位,端正坐姿整好衣襬,聲音當下降了八度,一臉沉痛狀,“總而言之,錯誤已經造成,我們也只能靜觀其變了。”
哇咔咔!老大,這就是傳說中的四川變臉麼?是麼是麼是麼?
愛蓮選擇性忽略掉自家老公的丟人現眼,疑惑地開口,“藍晴是她的乾姐姐,又在風月場所泡了那麼久,怎麼說也不應該做出這樣輕率的決定啊?”
“如此一來,大大加快了兩人滯而不前的步伐。”琁璣就事論事,言畢目光一閃。
踏雪有些茫茫然,托起粉腮深思,“她在急什麼?”
一語中的,眾人突然明白過來,卻相顧無言瞬間靜默下來。
偏門吱呀一聲開了,麥克一身黑衣走了進來。
抹了把臉,豐子愷打起精神關切問道,“小雨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