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低沉且清冷的聲音響起,“時辰不早了,我讓高祿送你回宮。”
然後,是幾聲細碎的腳步聲,柳語夕心想,應該是女子赤著腳朝她走去了。
“不要嘛,讓奴家再伺候伺候你……”
柳語夕悄悄轉頭從書櫃的縫隙朝外看去,那女子周身只披了一件透明的紗衣,曼妙婀娜的身姿曲線若隱若現,瑩潔圓潤的藕臂正纏繞在凌軒的脖子上。凌軒卻不解風情地拉下她的手臂,然後沉聲喚道:“高祿,送楊妃回宮。”
第五十章 燭火映鴛鴦(下)
話音剛落,柳語夕便見到一個年齡不大的太監弓著身子低著頭走進來。
“楊妃娘娘。請。”那太監一直垂著頭,楊妃近乎半裸的身子立在白晃晃的地板上嘟著嘴看了凌軒半晌,見他已轉身走到書桌前坐下,方知自己再痴纏也無用,遂不太情願地進內穿衣。
楊妃整理好衣裙,隨高祿一起離開,臨走前瞥眼看向凌軒,眼中有著些些幽怨,凌軒卻似未覺,仍是低頭審閱奏摺,時而動筆批註一番。
良久,良久,整個房間裡靜得只有硃筆划動紙張的聲音。柳語夕開始後悔躲這裡,如果他一直不離開,自己豈不是一直躲在這牆縫裡不能動彈?
四肢一直維持著一個姿勢不動,早已痠麻不已,輕輕一動,便如萬千只小蟲子在噬咬一般。
終於,書架前的那個身影動了,他把硃筆擱置一旁,把批好的奏摺放於一處後。方才站起來。他走到大床邊,脫掉外套露出精壯的上半身。
就在柳語夕以為他要休息時,換上一件白色的中衣的他突然抬起頭來,看向她藏身之處,他微張著雙腿,雙手撐在床沿上,“你還要躲到什麼時候?”此時的他不若平時的那般威嚴,臉上掛著笑,可是眼睛裡並無甚笑意。
柳語夕大驚失色,萬沒想到他早已發現自己。心下一番計較,既然他已知曉自己躲在這房裡,躲著也無甚意義,終是決定自己走出去,但剛想動一動腿,那痠麻感讓她神經一繃,再也邁不出腳步。
等了許久,未見動靜,床上坐著的凌軒許是失了耐性,起身朝她藏身的書架走來。那腳步聲如重錘一下一下敲在柳語夕身上。
當他那張曜若星月的臉出現在書架後時,柳語夕臉上浮現一抹不自然的神色。凌軒英眉橫挑,“你膽子真夠大的,”說著捏起柳語夕的下巴,“你究竟是誰?”
柳語夕暗自苦笑,腳下終於可以輕微活動,血液慢慢順暢。
柳語夕尚未及答話,凌軒已經一把將她拉了出來,奈何她腳還不能自如活動。這一拉一撲,柳語夕恰好倒入了他懷裡。
迎面而來一股熟悉的香味,凌軒神情微微動了動,微垂下眼看著趴在他胸前的柳語夕說道:“你就這麼急著投懷送抱?”語氣裡冰冷似能將夏花凍死,“既如此,那我便成全你。”
說著,便彎身把柳語夕抱起來,大步朝那張大床走去。
凌軒挑開帷幔,毫不憐惜地把柳語夕扔到床上。柳語夕回神時,他已如一座大山朝自己壓來。柳語夕看著這張床,前一刻他還和其他女人在裡面顛鸞倒鳳,此刻竟……
凌軒猛力一把撕開她胸前的衣衫,露出一件藕荷色的肚兜出來,柳語夕氣血上湧,用盡全力推開凌軒。
誰知凌軒早有防備,兩手分別鉗制住她揮舞的手臂,一雙濡溼的唇貼上她的肩窩,柳語夕渾身一顫,“夠了……”
凌軒的唇停在了她肩側,緩緩抬起頭來,嘴角帶著些許笑意。但那笑容達不到心底,“夠了?才剛開始,怎麼就夠了。”
柳語夕似氤氳著水霧的眼睛盯著凌軒,“我是不小心進了這房間,並非故意為之。”
“是嗎?”兩張臉之間的距離不過兩寸,帶著龍涎香的呼吸噴薄到柳語夕的臉上,“如非故意,為何這般湊巧?相同的名字,相同的薰香,再三番四次引起我注意,現在不正是你想要的嗎?”
“天下叫羽兮的又豈止我一個?”頓了頓,她水波氤氳的眼眨了眨,“若是這名字在殿下心中這般重要,那殿下就更不能如此待我。”
凌軒鳳目眯了眯,唇齒間吐出兩個字,“為何?”
“若是那人見到你如此這般待我,定然不會開心。”
“你說什麼?”凌軒突然鬆開手改為抓住她的雙肩。
柳語夕微嘆了口氣,讓她如何與這男權至上的封建之主談論愛是唯一?
他一雙厲眼緊緊地攫住她,“快說。”
“你先放開我。”
凌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