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清理乾淨了。
在汙濁之地的時候,雖有草木,但都乾硬發脆。同樣的枯黃,總覺得有一種陰暗的感覺。
這一出了這個範圍,看著路邊枯草柔弱的莖葉,雖然偶爾也有被風吹折的葉子,但畢竟上面還留著一絲飄飛的纖維,莫名地就讓人覺出一種溫暖和生氣來。一行十三人,都幾乎同時長長地籲出一口氣:
生命的感覺,真好啊。
古承轉頭將眾人環視一圈,道:
“十六郎且看,我家伯爵已在前面的村口等候了!”
蘇明海抬眼前望:約摸半里地開外的村口大樹下,果然站了十餘個人。
他可不會就此自作多情,竟然會以為這劉鳴桐是來迎接他這個“小英雄”的。即便是他真是大族嫡系,極有利用價值,也不會讓一個魔師得罪自己數年培養的班底,站到冷風中守候。
他心下暗歎,此時已是午時將過,也就是差不多下午一點了。這劉鳴桐卻是寧可餓著肚子,也要等候手下這一群四五級的少年戰士作戰回來。他是有著九十年的生活經歷的人,這是真有情分還是一場煽情的戲劇,自是能看得出來。這一群少年卻哪有這樣的眼力,只怕立時便要給這伯爵給迷的死了也會願意了。
這一點路程,馬匹略加些步子,轉眼就到。一行人見伯爵在外等候,皆在三十步外下了馬,步行上前。
此處也是一個廢棄村落,只得十幾戶人家,大約是旁邊出現了魔物,村民都不敢在此居住,早已盡皆逃散了。這金壺洲地廣人稀,老百姓只要願意做個野民,想活下去倒也容易。
這個地方也因此變成了過往落烏鎮的打尖宿營之所,因此劉伯爵一夥人所佔的院子常有行人整修,顯的極為完好。
劉鳴桐見眾人都遠遠下了馬,自己也就不在原地等候,帶了六個少年武士,迎了上來。旁邊還跟上了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也帶了四個隨從,看上去應該是一個貴族。
粗略一看,這劉鳴桐並無多少威勢,四十一二年紀,面黃無須,滿頭黑髮,眼眶有些凹陷,應該帶了些白銀一族的血統。相貌周正,衣袍寬鬆,眼神內斂,看上去似乎天下什麼事情都不以為意一般,神情舉止之間極為瀟灑,全然沒有一點貴族的嚴謹做派。
反而是旁邊跟的貴族,衣冠嚴整,規規矩矩。神情恭謙得不多一分不少一分,臉上笑容也是不多一絲不少一絲,儼然一派大家風範。
加文。科茲莫疾步上前,右拳當胸,肅身為禮,大聲言道:“稟大人,我們已尋到劉廣會和他朋友的骸骨,已經處理了,他的遺物也已經帶到!”
蘇明海心中一凜,立時知道這劉鳴桐怕是有大志在身,才會家手下調教得如此守禮。卻見加文又看了旁邊貴族模樣的人一眼道:“肯尼。弗農遺物也已在此。”
言罷將手略招,後面就有兩個少年從馬匹上卸下兩個布包來,各捧到劉鳴桐和那老貴族面前。
那貴族此時神情才略顯激動,兩手顫抖著上前將布包接了過去。
劉鳴桐眼光從眾人臉上掠過,開口道:“此番諸位血戰而歸,卻是多有辛苦了”。言辭之間頗為懇切。
他將眼前布包接過,一手託著,一手細細開啟——裡面乃是一把鏽蝕的長劍和一副殘破的鍊甲:長劍略好一點,上面只得十二三個深深淺淺的豁口;鍊甲卻只剩了半復肩披,只能勉強從結構上知道這東西的本來面目了。
原來,這劉廣會乃是劉家在劉鳴桐晉升爵位後,派到他身邊的侍從。一直跟隨身邊,兩人感情甚好。但數年下來,劉鳴桐變成了準魔師,身邊許多原來武藝還不如他的人也晉升了高階戰士。這劉廣會卻一直停留在六級巔峰不得突破,一直熬了十來年,實在熬不下去,就狠下心來,出門遊歷。後來結識了旁邊那男爵的兒子和幾個同伴,一齊進入這落烏鎮,結果竟是死在了裡面。
劉鳴桐所在離此有差不多一千多里,音訊隔絕,故而對此事卻是一直不知。
後來這男爵久候兒子不歸,知道應該是死在了裡面。又因無力進入落烏鎮取回兒子的遺物,想盡辦法,尋到攬蒼山請求出手,劉鳴桐才知道自己的伴當死在了這裡。
似他這等人,能籠絡得這許多高手,平時行事自是多有義氣。得知此事後,立時便親自帶了三大高手,又二十少年眾來此。蘇明海碰上時,剛好是這群人擊殺了魔化的故舊同伴,將遺物收回的時候,才會在鎮裡驚動這許多骷髏。
劉鳴桐雙手捧著這兩件東西,饒他不知經歷了多少征戰,看著這身邊久隨的伴當,如今連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