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望,瞧瞧對身後的小廝示意了一眼,那小廝連忙上前,躬下身子,吳爺輕聲道:“請周爺出去說話。”
那小斯一言不發地又退了回去,吳爺藉口換衣裳從屏風後出去,到後面院子歪著去了。過了有一刻鐘,周天海隨小廝進了院來,吳爺聽到聲響,盤腿坐了起來。等周天海一進屋,正好瞧見吳爺正悠閒地吃著茶。
“給周爺倒茶!”吳爺請周天海坐下,又吩咐了一聲小廝,小廝退了出去,連忙有人送了茶進來。周天海端起茶吃了一口,不禁讚道:“好茶!”
五爺笑道:“前兒剛送來的大紅袍,總共就得了七八兩,我這是第二回吃。”周天海聞言不禁笑道:“沾吳爺的福了。”
吳爺笑了笑,把玩著手裡的茶盞,漫不經心地問道:“適才見周爺甚是逍遙,似乎對總商之位胸有成竹?”
“吳爺說笑了。”周天海哈哈大笑,“承蒙吳爺厚愛,給了我爭奪總商的這次機會。只是我才做鹽商幾年,資金畢竟不如林爺四人雄厚,湯爺那麼大的盤子,我怕吃不下。”
“哦?”吳爺眼裡閃過一抹精光,嘴上笑道:“周老弟不要這麼謙虛,旁人不知道你難道我還不知道?以你的家底拿下湯爺手裡的份額,問題不大。”
周天海笑著搖了搖頭,心裡更冷了兩分:“若是能吃下湯爺的鹽引,我何苦把到眼前的總商之位推拒出去?”
“那到也是!”吳爺笑容更深了幾分,“當上總商可就手握兩淮八分之一的鹽引,除了自己走的船,其他的分出去,一年賺的錢可就頂的上你現在幾年的。更何況,鹽商之位都是父傳子,像這樣重新選總商的情況,幾十年也難遇一次。不是我說,周爺錯過這次往後就未必能有這機會咯!”
周天後聞言長吁短嘆:“我何嘗不知這個,只是總商最重要的一條就是財力雄厚,我吃緊安徽的鹽引就已經囊中羞澀了,更何況是八分之一的鹽引。”周天海搖頭談了半晌,才又說道:“要是早知道有這樣的事,我也不去買李爺家的園子了,說不定還能湊出一部分銀子,”
“呵呵!”吳爺笑了兩聲,倒比之前的笑聲真誠了幾分,“我光想著拉你一把,誰成想,唉……”
“這揚州城大大小小几百個官鹽商人,吳爺一直把我放心上,這份恩情我周天海記在心裡了。”周天海連忙介面道。
“你也是從我底下的鹽商,又年輕有為的,我能不多為你操心嗎?”吳爺嘆道,“行了,那你先回去吧。即便這次不成,往後有機會我再選你。”
周天海鄭重地道了謝,隨著小廝退了出去。待周天海出了院子,從隔壁屋子閃出一人來,正式總商候選人之一王祺祥。
“舅舅,你說這周天海的話裡能有幾分真啊?”王祺祥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在周天海剛才坐的椅子上,小廝連忙進來換了新茶,王祺祥端起來喝了一口,才又說道:“我這回當總商能有把握嗎?”
吳總商沉吟不語,半晌才道:“說不準。他慣會裝窮做傻,上次不就是用這一招對付的湯爺和李爺,不僅低價買了人家園子,還將計就計燒了人家的船。這小子手狠著呢,不能不防。”
王祺祥搖了搖頭:“我倒覺得他的話能有個七八分真吧。若不是音量不湊手,哪裡會將這送上門的好事往外推的。之是我們的計劃被他打亂了。”
“是啊!”吳總商緩緩地點了點頭,“本想著把他推到風口浪尖上,再拖延選定總商的日子。其他三人肯定趁機下黑手,到時他即使不傾家蕩產也會傷筋動骨。”
“舅,那咱先不管他?”王祺祥試探著說,“我覺得目前讓我當上總商是重要的,有我幫襯您,那兩淮的鹽業不就是咱倆說的算的。那周天海不過才做了五六年的鹽商,比我做鹽商的年頭還短呢。像他這樣的鹽商揚州城有的事,還不是因為舅舅抬舉他,才顯得他比旁人高上一等,其實說起來無論是實力還是財力都不足為懼。”
吳爺搖了搖頭:“他實力不容覷,點子又多。若是現在不打壓下去,再過幾年,我怕就動不得他了。”
王祺祥聞言不禁笑道:“舅舅,你太過謹慎了。他的鹽引大半都是從你手裡拿的,若是將來他存了什麼心思,直接斷了他的鹽引,我不信他還能玩出花來。再說了,等我當上總商,舅舅多了個膀臂,他就是再出息,還能抵得過咱兩家?”
吳總商遲疑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道:“那就先不管他了。你這邊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嗎?”
“放心吧。”王祺祥道。
“那你先去吧!”吳總商擺了擺手,“記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