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隨隨便便用了點兒手段,就使我妻死子死,家破人亡。”
半晌的沉默,兩個人均沒有再說什麼,末了,蕭風轉過臉自嘲道:“萬般皆是命,即便我救下你,也保不住你。除了看著傅恆帶你走,我別無他選。”
輕輕的閉上眼睛,芷瀾只覺得自己渾身發冷:“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這話說起來真真兒是一點兒也不假。”
“好一個萬般皆是命。”芷瀾的雙眼裡只有空洞洞的漆黑,這些年,她拼命的忍,拼命的躲,拼命的想盡辦法讓福晉成為她返回皇宮復仇的踏腳石,可原來這一切都是徒勞。以她這張臉,想要奪回從前的一切根本是痴心妄想。“你為什麼要來,為什麼要和我說這些?”
“一場舊相識,我不希望你一直矇在鼓裡,更不希望你再做重返皇宮的夢。”蕭風毫不避諱:“皇后與富察傅恆害的我一無所有。如今皇上雖然用我,卻早已不復當年的親密無間與信任,我在他們眼裡,既是個沒有用的人,又是個卑鄙小人,和你一樣,我也不甘心。”
芷瀾冷哼一聲,重新將垂下的面紗蒙在臉上:“我能幫你什麼?在傅恆的飯菜裡下毒還是也暴露自己的身份,讓皇上治罪於他和皇后?”
“前者太便宜他了,後者對你不利。”蕭風雖然不確定自己是否還喜歡芷瀾,但他能確定,在自己的心裡,始終不希望芷瀾有事,不希望芷瀾死。“我是不會做的。”
“哦?”芷瀾眼尾瞟了一下窗外,似乎有人來,便警惕的示意蕭風藏到內裡間兒的黃楊木櫃後。“是誰?”
“妹妹,沒打擾你休息吧?”妙芸就著木妍的手緩緩走了進來。
“福晉安好。”芷瀾斂去所有的傷懷,恢復了一如往常的神色:“終日也是這麼過的,平靜至極,哪裡有什麼打擾不打擾之說。我就盼著福晉能過來坐坐,說說話,也好比一個人對著空蕩蕩的廂房好許多。”
“那就最好了。”妙芸環看一眼廂房內,見沒有人在,不覺詫異:“怎麼不見木婕陪著妹妹?”
“晨起想喝梅花酒了,天寒地凍的,煮這酒是最好不過,就讓木婕去收集梅花上的露珠了。”芷瀾扶著福晉坐下,不禁問道:“瞧福晉一臉的喜色,可是有什麼好事情?”
“若不是好事情,我也不會來麻煩妹妹。”其實論及年齡,芷瀾要比妙芸大許多。但因著身份的緣故,妙芸從一開始便喚芷瀾妹妹。實際上,妙芸也不知道芷瀾真實的年齡。“皇上將六阿哥養交給皇后娘娘撫育,我聽爺說起,已經抱去長春宮好些日子了。這些天天氣好了點,我便想著入宮覲見皇后娘娘,瞧一瞧六阿哥去。”
芷瀾的心隱隱作痛,面上卻佯裝平靜,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她被關在這落月閣,這麼多年,關於皇宮裡的點點滴滴的訊息,不是聽福晉說,就是靠木婕打探到的。當然,雖然這只是點點滴滴的一些,長久的彙集於心,也早就如同水滴石穿,留下了不淺的痕跡。
“果然是極好的事情,皇上疼惜皇后娘娘,就是爺的福氣。福晉能時常陪伴在皇后娘娘身邊,也是咱們府裡天大的福氣。”
“說的是呀。”妙芸對著鏡子瞧了一眼,轉首赧笑道:“這麼多年,我入宮的穿戴配飾,都是你替**持的。就連送給皇上皇后什麼的樣禮物合適,也都是妹妹你在費心。這回,又得勞煩你了。”
“福晉客氣了。”芷瀾想了想:“冬日乃是靜歲,有縫六阿哥撫育在長春宮之喜,福晉可以著橘紅色旗裝入宮,既有喜慶之意,又顯示福晉與皇后娘娘乃是極為親厚的,感同身受般歡愉。至於配飾,敢問福晉一句,入宮的日子定下了麼?”
“三日後。”妙芸很贊同著橘紅色的旗裝,臉頰生出了淡淡的粉意。
“皇后娘娘素來崇尚節儉,不喜歡太過奢靡的金銀珠玉。不如這樣,福晉遣侍婢將合意的飾物奉來妾身房中,讓妾身逐一擇選,或是親手製作合適的,供福晉佩戴。”芷瀾笑意漸漸濃了些許:“衣飾得體,才顯得福晉更加有心。”
“妹妹總是最穩妥的,有你替我拿主意,我是真真兒的放心了。就按你所言為好。”為顯得謙和,妙芸略微為難道:“真是要勞煩妹妹了。”
芷瀾見她要走,便起身相送:“福晉別說這樣見外的話了。若非還能為福晉操持這些事情,妾身真是要成了廢人了。”
輕輕拍了拍芷瀾的手背,妙芸道:“那妹妹好好歇著。”
“福晉慢走。”芷瀾送了妙芸出去,才回到廂房之中,掩上門。
蕭風小心的出來,臉上竟然浮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