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
保鏢:「……」
站在不遠處,夜朗那張萬年木然的臉突然有了表情,他稍微愣怔了下,笑了。
目光從不遠處那叉著腰的人身上掃過,他平靜地看著她的平底鞋和哪怕寬鬆的棉麻制裙子也遮擋不住微微隆起的肚子。
當她不耐煩地抬手挽過耳邊的碎髮時,他看見她手上戴著一枚造型特殊的鑽戒——
白金的造型點綴祖母綠寶石,藤蔓似的蜿蜒曲折環繞一顆並不大但尺寸很襯她手指粗細的主鑽,鑽石品質大概是經過精挑細選的,很璀璨。
夜朗的胸腔之下,心臟麻木成了一片,根本沒有任何的感覺,上前跟苟安打了招呼。
苟安聽見他的聲音愣了愣,轉過頭來時,看著他還是第一時間紅了眼睛。
兩人相視片刻,誰也沒先說話。
苟安身後的保鏢看著倒是如臨大敵,面對夜朗這張英俊到不像話的臉,他摸了摸口袋裡的手機,現在是真的很想打電話告狀。
然而他有些拿不準,因為在人來人往商場裡相遇的兩個人只是面面相覷,幾秒後,苟安轉開了視線。
她鼻尖泛著淺淺的紅色,臉上不見羞澀也不見尷尬,只是平靜地問保鏢:「讓我吃冰淇淋,否則我就邀請夜朗去吃晚餐了。」
保鏢頭皮發麻地恭請苟大小姐進入冰淇淋店。
一腳踏入店鋪之前,苟安回頭又看了一眼夜朗,衝他笑了笑:「再見。」
這就是苟大小姐和她的前任保鏢先生的最後道別。
最開始是因為賀然和婚約,也因為兩人都懵懵懂懂的點到為指;
然後是因為賀津行,因為陸晚……
其實苟家把苟安教的不算太糟糕,她除了偶爾嬌縱到無法無天,但是對於感情這件事上卻意外的有自己的節操,當前有一段明確的關係在進行時,她從來不拖泥帶水,甚至可以忽略自己的本心。
說這個女人鐵石心腸也沒關係。
總之苟大小姐和她至今見了仍然會眼紅的前任保鏢先生,好像一直都在錯過。
所有的事情至此塵埃落定,世間所有的愛啊,恨啊……
對她來說,不過是一笑泯恩仇。】
夜朗輕捏自己的手指,轉過頭看著窗外陰沉沉的天,有些像是原著中描述著苟安出獄那天的天氣。
那天他沒來得及阻止賀津行將苟安帶上車。
就像是今天他也無能為力地看著早就先成未婚夫妻的他們一前一後離開。
在現世中,陸晚的存在感明明不如原著小說裡那天無孔不入的出現,導致好像每個人都有了自己正常的生活……
唯獨被影響的只有苟安和她的保鏢夜朗。
那一本莫名其妙的原著小說現在像是在他們中間的一道鴻溝,寫滿了陰錯陽差以及在苟大小姐看來的背叛……
所以她看著他再也不會紅著眼對他微笑,再玩什麼“一笑泯恩仇”這套——
她這個人確實是鐵石心腸,一旦決定重來,她會斷然拋棄錯誤的一切。
一點機會也不給。
……
“一笑泯恩仇。”
浴室裡,男人懶洋洋的聲音響起。
賀津行原本就是要洗澡的,所以除非扒掉一層皮,他身上已經沒有需要脫掉的東西,他身後的人倒是穿著整齊,且看似無作為地任由熱水打溼了她的襯衫。
傻子都知道白色的襯衫溼水之後什麼效果,聽著水拍打在布料上的聲音,賀津行的耳朵豎了起來,想要回頭。
但是身後伸出柔軟的手,壓著他的後腦勺,指尖穿過他剪的很短的短髮,蹭了蹭,輕柔的力道把他壓向浴室牆壁。
——身後的人似乎佔據了主控權。
一瞬間氣勢上的完全顛倒,新奇得讓男人興奮得微微眯起眼,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類似野獸的低哼。
於是他想到了什麼,說了上面的話。
哪怕現在是雙手高舉過頭撐著牆,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也不妨礙他氣定神閒地說些沒用的廢話,“是不是很有道理,你可以考慮下怎麼才能讓我重新燦爛微笑。”
“……”
“說句話,我在悉心教學你,如何讓怒火中燒的男人成功地熄火。”
苟安低頭看了眼面前的身軀,溫度剛好的熱水沖刷著他緊繃結實的肌肉,因為面對牆撐著牆站的站姿讓他的背部舒展,水澤滾過,很難說不讓人目眩神迷。
她緊了緊喉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