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了下頭上的白紗。
“好了,站在那別動。”
進來的人果然停下想往裡面走的趨勢。
隔著一層紗,看著裡面人影晃動,他也陷入恍惚。
“以前我總是篤定,我要穿這個品牌當季裙襬最大的婚紗,多少錢都沒有關係,我要盤起頭髮,要像辛德瑞拉那個造型完全一樣……等儀式開始,拎著裙襬從紅毯走過,方圓幾米內都是我的裙襬和頭紗,最好頭紗長到我人已經到了主舞臺,頭紗的盡頭還在宴會廳門口。”
“我要我走過的地方,裙襬搖曳,美翻全場,讓所有人羨慕又心生敬畏,就像面對真正的小公主。”
她停頓了下,又輕笑一聲,“好他媽幼稚。”
此時此刻倒映在鏡子裡的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修身的魚尾純白婚紗將她的身體曲線完美勾勒,纖細的腰在流線中真的像是人魚的腰尾,婚紗的特殊材質哪怕只有一點兒光都會有低調奢華的珠光璀璨;
胸口大膽的低領設計,大方又不顯露骨地將她胸前有幾兩算幾兩完美展現,若隱若現的邊緣弧度,遮蓋在精美的手工蕾絲花樣下,聽品牌的銷售說,是賀先生那樣的人看見了都問一句“還有沒有別的款式”的程度;
沒有誇張的大裙襬,也沒有被盤起的長髮。
披散下來的長卷發垂落腰際,柔軟得如同雲朵的頭紗層層疊疊地被固定在黑色長髮之上,頭紗只是與頭髮等長,上面有與胸前的手工蕾絲同樣的圖案。
額前的碎髮被梳起來,露出光潔的額頭,這樣的話看上去好像就比平日裡穿衛衣和背書包的自己成熟許多——
可能也與化妝師精挑細選的口紅顏色有關係。
“人最終得到的,好像和在心中的幻想總是有所偏差。”
苟安撩起柔軟的頭紗,層疊設計從她面頰邊緣垂落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