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張老太爺今日達官顯貴,但終究是寒門出身過貫了窮日子,生活並不奢侈,吃飽穿暖就行,對窮人有痛情心。
老太爺有個嗜好,愛聽曲看戲,因為他就是幹這個行當的。過完大壽沒捨得讓美妙小姐走,那曲兒他沒聽夠,得多聽幾天。
閒聊時他知道了美妙小姐的身世,家裡的人是餓死的。便大罵兒子無能,在兒子管轄的地盤上竟有人餓死?他大為惱火。惻隱之心隨之而來,因為他也是六尺之孤,同病相連,憐憫之餘便要認美妙小姐為義孫女。
美妙小姐孤苦伶仃,無依無靠,孤單困苦,奄然來了這麼個有權有勢的爺爺,做夢都沒想到,她巴不得,欣然同意。老太爺做事也不含糊,立馬叫來兒子及家人,美妙小姐按照輩分依次拜了。
第四章 生哥碼頭逞強 學生美女暗戀
冬生人生地不熟,破衣爛衫地混在破爛市中的打工人群中,等待僱主的招攬。
人群中一個小他幾歲的小夥子憨厚地跟他說話,道:“哥,你是剛來的吧?這兒活不好找,打短工掙錢少。聽說今日大碼頭上招壯工,不知咱們這體格能不能驗上。那活夠累的,扛大包裝卸船。”
冬生聽完他的話,才仔細端相起這個小夥子來,見他憨厚的後面有些機靈,但不刁鑽。沒等冬生說話,他又自我介紹道:“哥,我叫疤根,我生下來時家裡太窮,爹孃找算卦的給我算了一卦,說我是有福氣的孩子,從此家裡的窮根就拔掉了,所以起名叫拔根。我生下來的那點福氣早就冒淨了,家裡剩下來得還是窮。窮根沒拔掉,大家恥笑我都叫我疤根。我也習慣了,哥,你也叫我疤根好了。”
冬生見他憨厚且直率,便把手伸出來,疤根見冬生要跟他握手交朋友忙伸手握住。冬生才說:“老弟,家鄉旱災,糧食顆粒無收,家裡人都餓死了,沒了掛連我才出來瞎闖,混碗飯吃。沒想到遇上你,深感幸甚,你就叫我冬生吧!”疤根道:“那小弟就叫你生哥了。”說著話兩人拉著手已離開破爛市向碼頭走去。
來到碼頭,冬生看見那船才叫大,百來米長,三四層樓高,一行人正從船艙扛著麻袋順著舷梯板上下來。那東西看上去很沉重,人們彎腰駝背吃力地走著,三四個監工手持木棍或馬鞭在催促工人們快走。木棍和馬鞭不時地打在麻袋包上,發出噗噗的響聲。
這時,一個像是看貨場的人,兇巴巴地向他倆喊道:“幹什麼的?這裡不是閒散人待的地方,沒事離開。”話音沒落已到了跟前,兩眼在他倆身上搜來搜去,看偷了什麼東西沒有?
“聽說今天招工我們是來驗工的。”冬生憨厚地說。
“驗工?驗工到那邊。”冬生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這大碼頭太長了一眼望不到邊,什麼也沒看見。冬生正要問,那人又道:“愣著幹什麼?過去就看見了。”
他倆來到一幢小樓前,見二十多個人在那裡散圍著說什麼?疤根對一個清瘦的小夥子道:“強子,他們什麼時候開驗?”那個叫強子的,道:“誰知道呢,這些王八狗日的。你看。”他指著空場上的一個麻袋包,說:“那麻袋二百來斤重,得扛起來走到那邊再折回來才算驗上。”
冬生目測那距離來回得一百來米。心想:憑自己的這點力氣夠扛起那麻袋包的,何況還要走那一百來米。正想著,一個公鴨嗓子從樓裡出來,嘴裡嚷著:“都給我排好隊,一個一個地來。”跟在後面的人抬了一把太師椅子往地上一放,他坐了上去,把嘴向跟著他的人一努,道:“開驗吧。”
“這是二把頭,這傢伙可兇了,勞工們常被他無緣無故地打死,是德國人的一條狗。”二把頭?有二必有大。“大把頭呢?”
“大把頭你看不到,是青島港上的黑老大,碼頭幫的頭子,一般不到碼頭上來。”
“那他都在哪裡?”
“在街市裡,吃、喝、嫖、賭、抽五惡不作。正日家在窯子裡泡著。”
“怎麼沒人了?”在疤根和冬生說話時,有兩個壯實的小夥子上去驗,一個過了關,一個扛著走了十幾步把腰扭傷了。其餘的在估摸著自己的力氣止步不前,站在那裡咋舌。
冬生心想:來了就得試試,總得找個吃飯的地方,不能輕易放過這個機會。他把腰帶用力勒緊,走上前去。兩個搭肩地看著冬生,道:“你這架把,三根筋吊著個頭,能行?”站在那裡不想往冬生肩上搭那麻袋包。冬生沒做聲,只是用手把其中的一個推開,示意他倆閃開。然後把麻袋包扶正,他運了一口氣,做了一個騎馬蹲襠的架式,左手抓住麻袋包的上角,右手撈住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