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會因此而對丫頭心有歉意或感激,她把這種行為看似理所當然的責任。
第二章 皚皚白雪,丫頭何處(2)
當丫頭從祠堂裡出來,夜色已爬上空,將總陸府籠罩在黑色之中。
丫頭踉踉蹌蹌地晃到走廊上,扶著圍欄再也走不出一步了,癱瘓在地。昏迷前的一瞬間,她在黑暗之中看到了一陣光亮。在那光亮之中,她似乎看到了她的孃親正向她飄來,她溫和的聲音一直環繞著丫頭:孩子,不要怕,娘一直在你身邊,不要怕,你會沒事的。
當丫頭醒來時,額頭上正放著溼巾。在微亮的房間中,丫頭依稀看見油燈的另一邊,在角落裡忙碌的熟悉的背影。
“珍姨。”丫頭輕喚。珍姨是總陸府裡,除了北巍,唯一一位對丫頭好的人。這位發中帶有幾絲灰髮的中年管家,在見到丫頭的第一眼起,便決定要好好照顧這可憐的小姑娘。在丫頭心裡,珍姨是第二個她想要好好保護的人。她的孃親已經去世,生命中已經沒有人比珍姨更重要了。
忙碌的身影站起身,走到她旁邊,坐在床沿上,輕聲說:“丫頭,花瓶是心茹小姐打碎然後讓你去替她受過的吧。”
其實不用回答,她也知道,所以丫頭沒有撒謊,點了點頭。
“丫頭,其實你沒必要事事都聽小姐的話。就算你什麼都肯幫小姐做,她也不會對你改觀的。你是老爺帶回來的,你不必感激小姐。”
丫頭笑笑:“沒關係啊。老爺救了我,既然他不需要我的報答,我就要報答小姐啊。”
珍姨將丫頭摟入懷裡,疼惜地撫著她的傷口。
溫暖的時間總是過的很快,不一會兒,清晨的第一縷光線就射入了總陸府,爬進了珍姨的房間。丫頭緩緩睜開惺忪的睡眼,揉了揉,輕聲說了句:天亮了。然後對珍姨道了聲早,離開了房間。
又到了忙碌的時候。
等一切準備就緒,丫頭和珍姨才去各個房間叫醒所有人去用餐。其實各個事情都是珍姨的內在職責,但自從認識珍姨後,丫頭就一直陪著她。
在北巍門前,丫頭敲了敲硃紅的木門,道:“老爺,可以用餐了。”
北巍正坐於房中處理政事,聽到丫頭的叫喊,起身去開了門,說了聲“辛苦了”,然後踏出房門,去往大廳。丫頭則轉身去了北心茹的閨房,幫她梳妝打扮。
丫頭隨著北心茹是最後一行到了廳中之人。
二夫人視美甲如命,每日每夜都修著。如今,見北心茹遲遲才到,依然修著甲蹙眉道:“丫頭,你就不知道早點起來幫小姐梳妝打扮嗎,這一桌子的人可都等你主子吃呢。二夫人不要緊,整日呆在家也不能幹些什麼。可老爺就不一樣了,要是誤了老爺處理政事……”
還未等她說完,北心茹粗暴地走過她身邊,碰了下她手肘子。
咣啷——
銀筷子落地時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誰不知這明裡說的是丫頭,可暗裡指的就是北心茹。
“呀,”北心茹驚訝地拉了拉眼皮,轉身看了看地上的筷子後順著筷子指的方向又看向了二夫人,蹲下,撿起,遞到她面前,微笑著說,“二孃,您怎麼那麼不小心呢,筷子都拿不穩當,怪不得做不成大事了。吶,您拿好。二孃您別這樣看著心茹,心茹怪不好意思的。順便提醒二孃一句,您那一大早就唧唧呱呱的毛病也該改改了,您說著不累,心茹的耳朵可都早生了繭了。您就算不累,也請先喝口早茶吧。”說完,正兒八經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依然微笑著面對大家。
看她一口一聲“二孃”一聲“您”的,二夫人聽著這裡頭也沒什麼過激的言語,也不好當著大家的面發作,暗地裡踢了北朔傑的膝蓋幾下,繼而僵笑道:“二孃以後會注意著點的。”
北朔傑接到暗示,接著茬兒道:“心茹,你一個晚輩怎麼能有違常理教訓起長輩來了,太不象話了吧?何況你還是北府的大小姐,可不能隨隨便便地說話。有失身份。”
而對於這些小型戰爭,三夫人與她寵辱不驚的女兒北心蕊自始自終沒有參與,安靜地坐在一旁。
北心茹剛說一聲“大哥”,北巍就動了火,拍案而起:“一大早就嘮嘮叨叨個沒完,還要不要吃飯了!今兒你們給我安安靜靜地吃完!誰也不許提早離席!”
這“誰”之中,並不包括北巍他自己。那話一出,隨後轉身離席,並道:“丫頭,做些麵食送我房中。”
丫頭應了聲,隨即離開北心茹身旁。
北夫人正襟危坐道:“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