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挑眉,這話怎麼聽著像是在暗示什麼,卻也不當真放在心上,打哈哈的說:“那是自然,此乃為人臣子的本分。”
說話著就到了府衙門外,留下一臉尷尬,又滿腹牢騷的趙天,待他們二人出去了,才啐了一口,小聲咕噥一句,“什麼玩意兒!狗仗人勢!”
原本伍子曦發脾氣時瑟縮到角落的師爺這時也又竄了出來,跟著附和兩聲,有小心翼翼的問:“老爺,那人咱還要繼續找嗎?”
趙天一巴掌拍在師爺頭上,恨恨的說:“蠢貨,不著行嗎?”
師爺委屈的摸著腦袋,說:“這都多久了,找回來估計也沒用了。”
趙天第一反應是回頭看了看門口,看不到什麼人後,才作勢的踹了師爺一腳,罵道:“你想害死老爺我啊?去去去,讓人都別給我閒著,管他是死是活,也要找,不然誰都別想安穩。”
師爺答應著腳下往外溜,心裡卻忍不住詆譭兩句,“就知道天天壓榨我們,有本事去跟上面喊啊!”
趙天看著師爺也出去了,這才舒舒服服的到後堂休息,要是天天碰上這種事,他還不如趁早辭官算了。轉念一想,又在心裡仔細的盤算了一下,貌似現在回老家置些田產也不錯,以防萬一嘛。左思右想,零零總總,不多時倒是把先前答應伍子曦的給拋到腦後。
再說府衙門外,早有宮裡來接的馬車等在那裡,看著架勢,倒是綁也要把伍子曦綁去宮裡。
伍子曦摸摸鼻子,爬上馬車後戲言到,“瞧這樣子怎麼跟我爹綁我回伍家似地!”
隨後上車的年亮一愣,擠了個笑容,高深莫測的丟了一句“大人可莫辜負了皇上的心意。”
論權謀君臣奇相處
“你看看你都幹了什麼好事?”
伍子曦剛在承暉殿門口露了個臉,那吼聲就到了面前,連帶的腳邊多了幾本甩到地上的摺子。伍子曦心中暗笑,感情這架勢還真像伍尚書罵他。不緊不慢的從地上撿起摺子,大概看了一眼,整好,跪到宣帝面前說:
“給皇上請安,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請皇上息怒。”
說實話,年亮也沒提防到宣帝有這麼大的火,摺子他是不能碰的,倒是也聽了些閒言碎語,曉得伍子曦這趟要吃點苦,卻沒料到是這陣仗。微微遞給伍子曦個自求多福的眼神,揮退了那早就有點哆嗦的小太監,自己也小心的退到一邊。
宣帝指著伍子曦的腦袋,說:“息怒?可以,你給朕解釋解釋這些都是怎麼回事?朕給你這個位子,是要你拿來玩兒的嗎?”
伍子曦扁扁嘴,還真是風水輪流轉,他剛指著別人鼻子說類似的話,這會兒又到自己受教訓了。面上卻是安靜的一叩首,沉聲說:
“皇上,臣受皇恩,得任左諫議大夫,掌諫諍得失,亦為知匭使。至今,收東方青匭投書有二,南方紅匭投書者一,另有西方白匭投書四本。其中,告養人勸農之事者已與延恩,有備書可查。論及時政得失的,已交由中書省酌情招諫。另四起陳述受抑屈的,也由各部處置,三起已斷,臣匭史冊上均有記載。臣實在不明白,這些說臣沉迷女色,不務正事之說從何而來?請皇上明察。”
宣帝是將伍子曦當一把上好的寶劍來打磨的,故對於突然接到這樣的摺子,如何都壓不下火氣。當然,氣歸氣,事實如何他很清楚。可這一番行事又是必須的,以權謀之術來說,這叫威懾。
此時見伍子曦應對有道,正與他先前密查相符,宣帝面色也就微微鬆了下來,上前虛浮了一下,說:“愛卿請起。朕是相信你的,但朕也要提醒你,你是朕一手提拔起來的,多少人認為朕偏心,盯著你,希望你出事,你可別辜負了朕的期望啊!”
這是第一次,宣帝這麼明確的暗示伍子曦,他是一把待用的劍,若是在還沒使用前就出了問題,宣帝會毫不留情的捨棄。或者不只是捨棄那麼簡單。
伍子曦心裡暗笑,面上卻是感恩戴德的樣子,重重的叩首,保證的說:“臣請皇上放心,臣知道分寸。”
宣帝微微一笑,滿意的回到龍椅上坐好,這才和顏悅色的閒話。
“起來吧,你這幾天鬧得滿城風雨的事情,也說給朕聽聽,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伍子曦抖抖衣襬,從地上爬起來,也跟著換了嬉皮笑臉的模樣。倒不用他招呼,那邊年亮見風波過去,已經又招了小太監給伍子曦搬來了凳子,順便還給宣帝上了杯參茶,補氣。
“皇上,臣冤枉啊!臣心急找人,誰知會有那唯恐天下不亂的在背後編排臣的不是。指不定就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