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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幾天,伍子曦忙著找人,哪裡有功夫去過問別的事情。伍家派人請他回去,他不理,宣帝尋他,也見不著人。一門心思跟胡家那幾人一道,四處打探訊息。
而所有的一切,都斷在了章記夫婦的離奇失蹤上。
左右街坊說,曾聽到章記裡有打鬥聲,可大白天的卻不見有人進出,僅留下個空屋子。於是有了鬧鬼一說,害的再無人敢去章記。加上章記夫婦並非京城人,連個報關的都沒有。若不是扯上了九姬,怕是就這麼一直無人問津下去。可即便是這時有人問了,又問不出個名堂。
胡家三個男人,珍園大掌櫃,包括霍震天的那些乞丐朋友,外加伍子曦官面上的打聽,幾乎是用了他們所有的人脈關係,愣是沒理出個究竟,沒順出半點有用的訊息。這人就跟憑空消失了般,無影無蹤,無跡可尋。
倒是不出半月,整個長安城都曉得了,左諫議大夫伍大人的紅顏知己失蹤了。多了不少想幫忙的、幫忙的,真真假假摻和其中,卻是越傳越撲朔迷離起來。
伍子曦衝冠一怒,險些沒把京府衙門門口的驚堂鼓給砸了。
都說京城莫比官帽大,這京官本就難當,隨便跳出來一個都比他趙天的官級高,就連歲數比他小上一圈的伍子曦,也要點頭哈腰的問候一聲“大人好。”
伍子曦因為九姬失蹤的事情,本就煩躁焦慮,本家那邊卻連時間都不會選的要在這時給他說親。說話時自然口氣好不到哪裡。
“我說趙大人,這都過去半個月了,您倒是有沒有個準信兒啊?你當真以為這烏紗帽真是好戴的,容你無所事事的戴著玩兒呢?”
按大彝的官制,京府衙門是要比各地知府高半級出來的。所以趙天也算是從四品的京官兒,可在伍子曦面前還是矮了半級。加之也是個看人說話的,被伍子曦一唬,倒是滿頭的冷汗直冒。
“大人明察啊!下官一直加派人手,日夜不停的搜尋,可京城內外、方圓百里都搜遍了,就是不見九姬小姐啊!下官斗膽猜想,會不會……會不會……”
伍子曦“啪”的一拍桌子,兩道冷刀子甩過去,哼了一聲說:“你是想說,會不會已經沒命了?”
“不不不……”趙天連連擺手,急切的表白道:“下官怎麼這麼想呢,下官的意思是,九姬小姐會不會已不在京城。下官覺得,大人何不求道聖旨,在各地張貼皇榜,或許很快就會有訊息。”
“放肆,那皇榜可是隨便張貼的。本官雖然心急,卻還分得清公私。趙大人如此,怪不得這京中難不太平。”
伍子曦真是懷疑,這種人是怎麼坐上京府衙門位子的,簡直豬腦子。
趙天猛的意識到此話多麼的錯誤,頭上冷汗冒的跟下小雨,討饒的說:“是下官疏忽了,是下官疏忽了……”
“哼!疏忽?趙大人還想疏忽成什麼樣才夠?京府衙門難道是擺設嗎?長安城的門面,京城的安危,大人可真是容易疏忽啊?”
這種無能又怕事之人,伍子曦恨不得立馬摘了他的烏紗,若都是這些之流,長安城總有一天危矣?
趙天滿腹委屈,要不是牽涉到他伍子曦,這平頭老百姓的事上頭才沒這閒工夫過問呢。不過是失蹤個把人,就是死了個把人,都不至於看的那麼嚴重。可委屈歸委屈,這些話他可不敢當著伍子曦的面兒說。姿態擺得更低,惶恐的說:“是是,大人教訓的是,下官一定盡心盡力。”
京官兒不好當,明哲保身也。
伍子曦對這種早就滑的跟泥鰍一樣的官員無甚好感,明知從他這裡不會有所收穫,也就不願多費唇舌,不過是前來敲打一下、警告一番還是必須的。正欲起身要走,卻見外面進來一人。
“傳皇上口諭,宣左諫議大夫伍大人即刻進宮,不得有誤。”
趙天沒見過來人,可單看那太監穿的總管服也猜得出,定是宣帝身邊的大太監年亮,年公公。果不其然,伍子曦這就上前打了招呼。
“原來是年公公,不知皇上有何要事,竟然勞煩年公公親自跑一趟,叫個小太監通傳一聲就是了。”
與年亮,伍子曦自是熟絡的,更不會端著那些官架子,直接把趙天甩在身後,攜了年亮邊說邊往外走。
趙天本想順帶混個臉熟,正巴巴的仰著笑臉往前湊,可不等他到跟前,年亮是一個轉身,把個冷脊樑丟給趙天,壓根兒當沒瞧見,只是笑眯眯的同伍子曦說話。
“多謝大人體諒,皇上有命,做奴才的總要聽從的。”
伍子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