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好狠的心吶,九姬小姐聲名遠播,自然是慕小姐之名而來,何況你我本是舊相識,冒雪探望不更顯情義無價?”
九姬一個冷眼投去,輕哼一聲,堵在門邊說:“塗歸話說清楚,不該佔的便宜小心。”
伍子曦一時口快,說完已覺後悔,九姬豈是那些讓他三言兩語哄騙的女子,立馬討饒道:“九姬小姐大量,少元錯了,玩笑而已。”
“哼!”九姬懶得與他耍嘴,倒是轉頭吩咐外面的小蝶說:“姐姐去燒壺熱水來吧,伍大人不遠千里而來,又是大雪天的,怎能沒點熱茶喝。”
伍子曦赧然的摸摸鼻子,心想這人可不是惱了?何時聽她喚過自己“伍大人”?偷偷瞄了瞄九姬繃著的臉,不敢多言其他,跟在後面進了堂屋。
伍子曦好茶,平時入口的不是極致也是一品,對茶的瞭解可算翹楚。此時見小蝶送上來的茶水,色澤蔥翠,茶葉根根垂於水中,竟是未認出是何品種?忍不住淺嘗一口,卻是當即噴了出來,一臉鬱憤的望著座上之人。
九姬剛才吩咐小蝶上茶,小蝶就聽明白了,拿了當初被騙的一罐來泡。那茶葉是陳的,卻不知被黑心的店家動了什麼手腳,看上去如新茶一般,沖泡的色澤賣相也都極好,可就是拿沸水衝了後,喝起來有種發黴的味道。
“這茶……”伍子曦忍了忍,還是沒忍住,猶猶豫豫的開口。
九姬悠然自得的呷了一口,抬首,露出奇怪的神情看著伍子曦說:“伍大人不是一項好茶嗎?怎麼?此茶不合您口味?”
伍子曦其實很奇怪九姬怎麼喝得下去,那種發黴的還略帶酸腐的味道,斟酌著用詞,道:“嗯,這茶極特別,少元似乎喝不習慣。”
九姬挑眉,輕輕的放下茶杯,故意給伍子曦看到她杯中沖泡好的鐵觀音,又笑著說:“安溪鐵觀音伍大人都喝不慣?那讓九姬拿什麼招待您呢?”
伍子曦的眼神在兩個杯子間來回溜了幾圈,腦袋裡靈光一閃,方想明白他是被人擺了一道。嘆息一聲,起身,恭敬的、極正式的行了一禮,說:“給小姐賠禮了,剛才是少元莽撞,言語上有得罪之處,敬請小姐千萬原諒少元吧。”
其實剛才看到伍子曦喝茶後的苦瓜臉,九姬的氣就消的差不多了,這會兒得了他正經八百的請繞,便順勢說道:“塗歸何必如此認真,不過是個玩笑嘛。”
“不敢不敢!”
“哪裡!哎呀,既然塗歸喝不慣鐵觀音,就換龍井吧?塗歸覺得如何?”
這會兒,只要不是喝那難以下嚥的東西,哪怕不是龍井,伍子曦也是拍手稱快,急忙又還一禮,說:“多謝小姐,龍井甚好,甚好。”
小蝶低著頭將茶杯收拾走,還不忘冷哼一聲,倒是一點沒給伍子曦留面子。對小蝶來說,她可以對九姬“放肆”,卻絕不容許別人不尊重九姬。
不知何時雪停了,帶來屋內一室明亮的光,分不清是午後的陽光還是雪地裡折射出的白芒,卻是連帶的人的心情也隨之鮮明起來。
喝上了龍井的伍子曦,一臉滿足的東拉西扯,一一細數京中最近發生的新鮮事,卻是隻字未提宣帝交託的任務。伍子曦不提,九姬也不提,含笑的聽他閒話,偶爾再附和兩聲。外面不知的人,聽到的只是滿屋子的歡聲笑語。
一晃,時間就到了日頭西落。
“小姐,時候不早了,奴婢要準備晚膳了,不知按幾人份?”
本還說在興頭上的伍子曦,被小蝶一句話差點噎到,擺出一副難過的表情對小蝶說道:“小蝶姑娘,少元就這麼不待見人嗎?”
小蝶扁嘴,目光從伍子曦臉上掃過,未作停留,認真望向九姬等著她的回答。
九姬左看右看,極力忍著笑說:“塗歸可別冤枉了我家小蝶姐姐。從揚州到長安少說也要兩三日,今兒是臘月二十八了,塗歸若不早點往回趕,怕是年三十的團圓飯吃不著。小蝶姐姐這是為您著想呢!”
伍子曦可不吃九姬這套,坐的穩穩當當不帶動彈,耍賴的說:“少元既然能來,就不擔心趕不回去。怕是這個年要在小姐這裡叨擾了。”
“什麼?我說伍大人,且不說您跟我家小姐,一個未娶一個未嫁,住到一個屋簷下是否合適,哪有過年了不歸家的?您好歹是姓伍的,是讀了這麼多年孔孟詩書的,怎麼這點禮數都不懂?枉你還是什麼金科狀元,皇上御封的給事中,奴婢看先把您給封駁了才是。哼……”
小蝶“噼裡啪啦”跟炒豆子似地,倒出來一堆話,說的伍子曦一愣一愣,一時沒反應過來。不過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