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臥梅春’也敢拿來說事兒?!看來皇上一家他要得罪個遍。”
久居關外的戰承嶪不明所以,一臉迷茫,另一側的宋慶卿解釋道:“這‘臥梅春’就是三公主名下的產業,白天唱戲,晚上做人肉買賣。”
躲在暗處的羅勒訥訥地學給玄墨聽:“公主,公子變著法兒罵您吶!夷光就是您,那‘臥梅春’可是勾欄院耶!”
“羅勒,別說了,公主的骨頭在響。”簡恆勸阻道。
“你倆不說話怕被當啞巴賣掉麼?!”玄墨氣死了,這一筆又記在方直頭上。
另一邊,梅靈雪嘟嘴道:“哥,他寧可要個風塵女子也不要我!”
梅逸拍拍她的肩頭,耳語道:“別信,那女子十有八九是義華公主裝扮的。”梅靈雪詫異地將“夷光”好一個打量。
“哼,原是個戲子。”三公主強自鎮定下來,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高姿態。
“戲子?你那兒的戲子跟娼妓有啥區別?!”左寒小聲嘀咕道。
“公主,妾身被賣進臥梅春的頭一日就被直郎贖回來了,而且,妾身不會唱戲……妾身只是個燒火的。”不管怎麼說,公主的舅舅方直也是半個主子,他的清白該維護還是要維護的,弄玉淡淡地辯解道。
“燒火的?!”公子們信以為真,私下交頭接耳。
“耳濡目染啊,怪不得能造出‘香吻宴‘來,嘻嘻——”
“是啊是啊,這丫頭真夠勁,想來是深知‘要管住男人的心就得先捆住男人的胃’這個至理名言。”
三公主被弄玉不露聲色地搶白了一通,很是氣惱,揚手就給了弄玉一耳光,把弄玉直接扇到一旁,羅勒抽氣:“公主,那潑婦連‘夷光’也敢打?”玄墨不語。好在梅逸眼疾手快,搶步扶住了弄玉,肌膚相觸的片刻,梅逸臉色煞白,不相信似地反握住了弄玉的手。
“哎哎,我說逸,朋友之妻不可欺哈!”齊劍“好心”提醒一句。梅逸一陣恍惚,麻木地點頭稱是,應聲鬆開了手,還沉浸在梅公子的溫柔當中的弄玉沒防備,一個腚蹲兒蹲坐在地上,躲在暗處的主僕三人齊刷刷地捂住了眼。
“咚!”
玄墨懊惱地想:適才捂耳朵就對了!
“哥,你怎麼連義華公主也敢摔?”梅靈雪小聲埋怨道。
“她不是。”梅逸失魂落魄地答。
“剛才你明明……”
三公主略施眼色,她身後的老太監幾步上前,蘭花指四處一翹,吊著嗓子命令道:“你們、你們、還有你們,都打哪來就回哪兒去吧,方大人被咱們公主相中的,炫+書網收集整理即日就要做駙馬了!”
“嗬嗬!這到底是誰挑誰呀?!”左寒極為不滿地替方直鳴不平。
方直這個火兒呀,蹭地一下躥起身子,戰承嶪抬手拽住他,暗中加了手勁兒,沉聲喝道:“直,坐下!”
公子們竊竊私議:“這可怎麼辦?”
“是啊,直的好日子到頭了!”
“完了,你看直的臉色,他一準兒要抗旨。”
“他母親的!她來湊個什麼勁!”好{炫&書&網}久沒罵人的玄墨終於找到了發洩口,破口“文明”地怒罵,腦子一熱,抖抖衣襟就從樹叢裡蹦躂出來。
“三郎——”
繃在弦上的公子們心頭又是一緊,都替方直感到窒息:本就夠亂了的,怎麼又出來一個?!方直的桃花還真不是一般二般的旺呀!尋聲望去,憧憧花影后,飄然穿梭著一道雪白的身影,長髮如瀑,靈動的髮梢在腰間亦步亦擺,雪紗漢服的廣袖在臂彎處緊扎,闊袖成不對稱的喇叭形驟然放開,右手握著方直向來不借他人之手的“太阿”悠哉遊哉地就晃盪到眾人跟前。她隨手把劍擲給方直後,反手從後腰上抽出堇扇,甩開就是一通狂扇,面具後的桃花眼彎出兩道新月,很隨意地拋了個媚眼給方直,誇誚道:“剛才可有人這麼叫你哦——”方直狠狠地白了玄墨一眼,示意她別胡鬧,玄墨卻笑而不語。
看到這兒,公子們當下瞭然,知道又有人要走背字兒了,低聲嗤笑作一團。宋慶卿給戰承嶪擠擠眼遞了個信兒:“直的小克星來了!”戰承嶪向後慵懶地一靠,把臉隱進暗處,饒有興致地靜觀好戲。
“哎呀,我說各位美人姐姐,以後勾引男人用不著塗這麼香哈,免得男人沒招著,倒能招來烏泱烏泱的狂蜂浪蝶——”話音剛落,舉目望去,一片茄紫色,粉香脂濃的佳麗們的臉色奇難看無比。
“呦呦,看來以後想要嫁給直那得先過公主大人的鼻子這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