販夫走卒都是一視同仁,以至於全大理城中幾乎都知道司徒大人最是沒有架子,待下人亦極為寬厚仁慈。莫說是生氣責罵,平日裡連重話也沒有半句。
眾丫鬟見他發怒,登時跪了一地,只聽琳琅顫聲道:“大人……這支金釵的確是小姐的朋友所贈……小姐那日去下關,便是為了和那位‘朋友’見面……”
容笑語還未說話,應笑問卻已冷冷道:“你家小姐那位‘朋友’,是不是鄯闡侯的公子……高升泰?”
琳琅吃了一驚,怔怔地說不出話來。容笑語卻奇道,“笑問……你怎會知道?”
應笑問卻道:“笑語兄,此事可稍後再說。小弟今日前來,乃是有一件極其要緊之事和你相商……還請借一步說話。”
……………………
“你說什麼?昨夜有人入宮行刺皇上?”
“不錯!”
容笑語聞言,驚疑不定,“刺客呢?可曾擒獲?”
應笑問苦笑道:“倘若昨夜擒住刺客,小弟今日也不用來找笑語兄了。”
容笑語驚訝道:“以笑問你的武功,竟然都沒能將他擒住?看來這刺客當真是非比尋常!”
應笑問聞言,搖頭苦笑道:“笑語兄莫要再說了……小弟當真是慚愧之極……”
容笑語在廳中來回踱了幾步,“舍表妹忽患急症……眼下我實是心亂如麻,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什麼頭緒……不如咱們這便入宮去看看……你在路上和我說說昨夜之事!”
二人當下便起身入宮,一路之上,應笑問便將昨夜經過詳詳細細向容笑語道來。
眼看已經到了宮門之外,遠遠卻見杜鵑一臉憂急立於宮外,見他二人來到,連忙趕上前來,“二位大人可來了!公主殿下囑咐奴婢一見到二位大人就請到玉真宮去!”
容笑語和應笑問對視一眼,心道段香持此舉想是因為事態緊急之故,當下也顧不得什麼宮中規矩了,便雙雙下馬,隨杜鵑而去。
段香持正在宮內靜候,見他二人一同來到,眉間略見喜色。三人見禮坐定,應笑問便道:“公主殿下急召我們二人前來,莫非是宮中又出了什麼事情?”
段香持秀眉微蹙,“應大人猜得不錯……宮中之事,當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昨夜父皇遇刺之事尚未稍有眉目,今晨卻連洞仙公主也遇到了刺客偷襲!”
——大越國使臣入朝之後,便均被安置在驛館之內,惟洞仙公主身份尊貴,因此便一直住在宮中。
應笑問雙眉一皺道:“竟有此事?刺客又是何人 ?'345文學'”
段香持道:“你出宮之後,母后便命人傳旨罷朝一日,對外只說父皇夜間貪看月色,偶感風寒……宮中嬪妃聞聽此事,都去為父皇請安探病,洞仙公主聽說之後,便也去探望父皇。誰知,她剛行至御花園中,便遇到了一名青衣刺客……我聽那些跟隨她的宮女們形容……那名刺客的穿著打扮,竟然便是昨夜行刺父皇之人!”
容笑語見應笑問正自沉思,便喃喃道:“想不到那名刺客竟然在宮中匿伏了一夜?他不僅僅要行刺陛下……連大越公主也是他的目標?”
段香持忙道:“這倒不是。我事後聽洞仙公主說,那名刺客並不是想要將她置於死地,而是急於離開宮中,因此便想要挾持她作為人質……當時,洞仙公主身邊的侍衛不少,她自己在大越國中之時也曾習練過一些武功,雖然說不上如何高明,倒也不至於一招之間便為人所趁,因此那名刺客竟然未能得手,匆忙之中只得狼狽逃出宮去了。”
應笑問忽然抬頭道:“那麼……洞仙公主可曾有所傷損?”
段香持嘆氣道:“這才是我憂心的緣故……那刺客雖然對洞仙公主挾持不成,卻仍是在激鬥之中刺傷了她……唉!聽說洞仙公主是大越國君的掌上明珠……倘或此事為大越國得知……還真不知要如何收場……說起來,這位公主倒真是識大體之人,她遇刺之後,自大越國帶來的那幾名侍女便要將此事報給驛館中的大越國使臣得知……倒是她自己攔著不讓外洩此事……依二位所見,此事應該如何?”
容笑語低聲道:“洞仙公主的傷勢可重?”
段香持道:“我已命御醫診看過了,他們說洞仙公主所中之劍傷極深,雖然不致有性命之礙,但卻要靜養數月方能好轉。”
容笑語皺眉道:“這卻不好辦了……大越國使臣在大理盤恆已有數日,只怕半月之後便要啟程返回大越……即便是眼下不將此事傳出……但到了啟程之日,卻又如何交代?”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