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起來。
“此次北上,不勝不歸,朕可將這二十五萬兒郎的後背交給了愛卿!”
天子令人受寵若驚的信任,在楚天辭的記憶中宛若昨日一般清晰,然而轉眼,胡馬嘶鳴、烈火猙獰的慘象又浮現在眼前。
六萬呼蘭鐵騎夜襲石門,接應他們的是早前混入被徵用的百姓中的奸細。
由於楚天辭除了鎮守石門之外,還要負責運送糧草之前線,以及加固石門的防禦,再加上之前開鑿鉅野澤,在短短半月之內,小小的石門雲集了六七萬的民夫。
出身名門的楚天辭,雖然不至於魚肉百姓,但是卻也根本沒有意識到百姓的疾苦,為了加快工程,負擔無疑便轉嫁給了升斗小民的身上,早在百姓中怨聲載道,再加上士兵也沒有受到太多的管束,以至於這些辛苦勞作的民夫營地管理極為混亂,這一次終於自己品嚐到了其中的苦果。
一夜之間,被聖龍將領們視作固若金湯的要塞,便淪陷在了呼蘭人的馬蹄之下。
“東線危矣!”
聽了楚天辭的陳述,白起和歐仁相顧失色。
“傳令下去,全軍星夜急行,務必奪回石門!”
歐仁心急火燎的下令道。
此刻,他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恐怕太遲了!”
白起輕輕的搖了搖頭,強行將想要說的話壓了回去。
既然呼蘭人想到奪取石門,自然意識到其中的重要性,姑且不論自己一行是否及時趕到,即便及時趕到,面對著嚴陣以待的呼蘭大軍,要想奪回來談何容易?而早就等待這個時機的呼蘭大國師張仲堅,又怎會輕易的坐失良機?
隱隱的,白起的眼前,彷彿看到了東線二十五萬大軍,在呼蘭鐵騎的追殺之下,血流成河、一敗塗地的慘像。
“報,涼國公大人從江南傳來密令!”
便在此刻,一匹快馬自聖京方向揚塵而來。
“妙計,主公果然高明!”
緩緩開啟風雨輾轉而來的手令,良久,白起和歐仁的臉上浮現出了笑容。
“陛下高明!”
相對而言,當傅中舒說這段話的時候,臉上更多的卻是無奈。
“你以為朕看不出張仲堅會出兵斷朕後路嗎?不過秋風軍橫掃幽燕,白起擁兵涼州,朱大壽、歐仁盤踞聖京,再加上齊魯、三晉需要防守,石門需要奇襲,試問呼蘭大國師的麾下,還有多少精兵可以呼叫?縱然水路切斷,朕擁二十五萬大軍自陸路後撤,次第而行,又何懼之有?”
在聽聞石門被奪之後,蕭劍秋非但沒有半點慌張,卻反而得意的笑了起來:
“可是風雨就不同了!風雨勢必會受到畏敵怯戰的指責,風雨軍的英名也將為此受損!哼,風雨用下野來逼朕,朕就不可以用進兵來逼他嗎?”
“兒戲!真是兒戲!哼,權術高明,不通軍務,***,這狗屁天子,真以為打仗是過家家嗎?想進就進,想退就退?”
如果說傅中舒還只能夠將心中的擔憂強行隱藏起來,那麼從頭到尾就是個草莽人物的朱全可就沒有那麼多顧忌了。
一回到自家的軍營,朱全便大發雷霆。
萬萬沒有想到天子竟會如此異想天開,此刻的江淮節度使只後悔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太過謹慎,為了避免在局勢徹底明朗之前得罪天子,勉強隨軍北伐,結果不僅讓風雨感到不悅,而且自己也陷入了危險之地。
“大帥,咱們乾脆把部隊拉回去得了!”
叫叫嚷嚷著,朱全的部下也都氣呼呼的吼起來。
“閉嘴!成何體統?”
朱全瞄了一眼身旁一聲不吭的耶律楚振,大聲喝止了部下,堆起了滿臉的笑容,對這也律楚振道:
“耶律老弟,你以為如今我軍該如何是好!”
“朱大哥,這個……丟下友軍自行離去恐怕不太好吧?”
耶律楚振諾諾的道。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朱全用力得拍了一下大腿,豪邁的大聲說道:
“耶律兄弟說得有理!大丈夫馬革裹屍報效沙場乃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大夥都是死人堆裡殺出來的人,當初從幽燕撤退,被數十萬呼蘭人追殺尚且不怕,如今我軍還未敗,怎得個個都孬種了起來?若是你們哪個兔崽子熊了,乘早給老子滾蛋!”
“是!”
五大三粗的武將們轟然應諾。
雖然有些奇怪今天主帥朱全的態度,不過清